莫淮景一笑,专注前方,可是心里头的思绪还是在徐若初身上,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抓握了握,“若初,我们生活了五年,你对我有没有......”
他是个高傲的男人,比霍启琛的心思更深沉,却以一种卑微的姿态问徐若初。
“徐若初,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
他已经不求徐若初说爱过他,现在要的是喜欢,哪怕是一点点。
“不管你当初是什么目的,都把我和安安照顾得很好。比起霍启琛,你更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徐若初笑着说道,很多事,他们不说都以为她不知道。
“霍启琛脾气很臭,他的容忍输于你,也没有你温柔,更没有你懂得教育孩子、照顾人。”
“所以,那五年里,特别是安安得病那时,是你挺在我前面,用胸怀支撑住我,没有你,我会无措得不知道怎么办?”
“可你到最后找了他?”莫淮景淡笑道。
徐若初亦是一笑,安安病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是霍启琛,想着霍启琛陪她度过最难的时候,可是身边陪的是莫淮景。
“我说,若是安安好了,我们在一起,那句话不是假的。”她的承诺一直有效。
“所以,你喜欢我吗?”莫淮景还是没有听到他要的答案,他急着问道。
从未想过有天,他这么焦急地求着一个女孩告诉他,她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徐若初直接回道,待她很好的男人没有道理不喜欢。
莫淮景抿嘴笑笑,徐若初后面的话,他不想再听到,“你后面的话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到。”
后面,徐若初会说,喜欢不是爱。我喜欢你,就像喜欢莫老、安安诺诺,但是爱的男人只有霍启琛一个。
“好。”莫淮景不愿听,她也不说。
“你刚说了霍启琛那么多缺点,可你爱他哪里?”
“这需要理由吗?”徐若初反问道,然后不说话,想着这么多年与霍启琛的的事。
她来霍家才四岁,一个人突然到了那么大的霍家,全是陌生人,很害怕。妈妈待她不好,霍明珠常欺负她,她有时候难受哭了就躲起来哭。
一次跑到霍启琛的书桌底下,他冷着脸,要她滚出来。
那一眼,她心里想,这也是个坏人。
然后,她还是将手心舍不得吃掉的糖果递给他,他瞥了一眼,直接扔出窗外。或许看着她红了双目,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
“拿去吃,别说我欺负你。”
那一盒巧克力,对那时候的她来是极诱惑的东西,小孩子嘴馋,连着唤了好几声“哥哥”。
哥哥、哥哥,可每次她笑着唤他“哥哥”,他都拉着脸,要她闭嘴。
现在,她才知道,霍启琛不要她唤“哥哥”,不是厌恶她,而是不想将她当作妹妹。
再后来,她跟着霍启琛身后,成了他的小跟屁虫。他整日对她绷着脸,偶尔还会对她发怒,可是别人欺负她,他会替她打架,别的女生送的吃的,他都交给她。她走累了,他会背她,她冷了,他会脱下自己的衣服。
她以为,只是哥哥待妹妹的好。可发现,他从来不教霍明珠作业,不让霍明珠进他的房间,更不会每日牵着霍明珠的手去上学。
他将她困住自己的四周,不许她走离自己的视线,只是因为他爱她!
那时候,她不懂,辜负他的情意。到了很多年后,才一点点的明白。
这段往事,徐若初说得平淡,但是双目闪着莹莹的泪光。莫淮景没再问下去,他已经得到答案,输的不是他不好,而是时间。
先遇到的是霍启琛,不是他。
不过如果是他,他会不会一开始就待她很好很好?
“若初,你之前的话还算数吧?”莫淮景突然想逗逗她,心里不舒坦,就想拉她下水,凭什么霍启琛能得到她的爱。
“嗯?”徐若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安安病好了后,要嫁给我。我现在向你求婚。”莫淮景说道。
他坏吗?明知道徐若初爱的人是霍启琛,还想着拆散他们。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分离他们!
“哦。”徐若初低下头,应得极轻。
她脑海里顿时想了很多,莫淮景会是个好丈夫,她也感激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可是,霍启琛呢?她不能和他在一起看着安安诺诺长大。
看着徐若初深思的模样,莫淮景勾嘴自嘲,想出口告诉她,他在说笑!
正想开口,霍家到了。徐若初不知道霍启琛去了哪里,想去霍家看看。
来的时候,莫淮景已经报了警,他们不可能再单刀匹马进霍家。
跟着警察进去,霍夫人正在睡觉,看见徐若初来了,欢喜地哭了出声。
“若初,你没事了,让妈妈看看。”每天她在睡梦里,老是梦见一身是血的徐若初,惊醒后自己又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害怕慌乱。
“妈妈,我来接你。”徐若初淡笑着说道。
莫淮景扶着霍夫人下床,徐若初想起一事,走到窗帘处,将扔在这里的手机拿走。
手机里,她录了霍博文和霍夫人那日的对话,有霍博文亲口承认杀害霍启琛妈妈的话。
扶着霍夫人坐回车子里,警察搜查了霍家,没有异常发现。突地他们接到一个电话,慌忙地上车。
莫淮景好奇,与他联系的民警过来对莫淮景说道:“你们是霍家的人?”
“嗯。”徐若初点头,她有不好的感觉。
“霍氏发生枪案,我们赶去处理。可能是你的亲人出事。”民警说这话时,徐若初身子一片冰冷,她僵着身子由着莫淮景扶进车里。
“若初,你别吓妈妈。”徐若初一言不发,愣愣地坐着,吓坏了霍夫人和莫淮景。
霍夫人推了她好几下,徐若初回过神,看着身边的霍夫人和前面的莫淮景,淡声说道:“去霍氏。”
莫淮景看她失神的模样,心底发痛,听了她的话。
徐若初坐在那里,没再多说话,她才醒来,身子也是很弱,靠在后座闭着双目。
莫淮景透过车镜在灰暗的车内看见徐若初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像珍珠般。
他想安慰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不时地瞥着车后落泪的徐若初,心如刀割。
徐若初不相信这是结局,她醒来了,霍启琛却走了。这不是她要的。
她拼命地安慰自己,只是开枪,没有说死人。她的手很冰冷,车里的暖气开得很高,也无法暖和她的身子。
一遍遍地自我安慰,也是那么地无力。
霍夫人的心情也是复杂,她怕出事的是霍启琛,也怕霍博文。十几年的夫妻,感情还是有的,不管霍博文做了那么多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