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拒绝徐若初的好意,他喜欢安安,喜欢徐若初。小孩子的直觉很敏感,一眼就能看出是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的。
牵着诺诺的手,徐若初发现他的手和生病的安安一样瘦,摸上去令人怜惜。
“阿姨,我妈妈在那。”他指着不远处的跑车,说道。
车门没有打开,诺诺的“妈妈”没有开门来接诺诺,她只是摇下车窗。
她扭头看向这边,冷着面容没有一丝的笑容。
徐若初没有想到诺诺的妈妈会是齐真,她站在原地看着诺诺小跑着向齐真的方向去,市医院的车子来来往往很多,诺诺似乎很怕车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车子,看得徐若初心急,生怕诺诺不慎被撞了,也怪齐真不出来接下孩子。
当诺诺上车,在车窗摇上去时,齐真朝徐若初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徐若初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齐真、诺诺,徐若初想起诺诺的小脸,再是齐真诡异冷漠的笑容,她的手一阵冰冷。
更让徐若初慌乱的还在后面。
她不知道霍启琛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霍启琛怎么知道她在市医院?在她转身回医院时,霍启琛冷着脸走向她。
“徐若初,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听霍启琛一说,徐若初才知道自己一直陪着诺诺等安安醒来,忘记与霍启琛的约定。
徐若初一怔,慌忙回道:“我有点不舒服,就来医院看看。”
她的解释如果没有安安的电话,霍启琛会相信,而且他明明听见安安在电话里那头喊“痛”。
病的人不是徐若初,是那个孩子?
霍启琛猜测着,看着徐若初说道:“不是你病了,是你的孩子!”
这不过是霍启琛试探,可惜地是,好像被他猜中了。徐若初不善于撒谎,她解释不出,慌乱地变了脸色,“什么孩子?启琛,你听错了吧。”
霍启琛冷笑,见附近走来走去的人,拉着徐若初到医院的草坪处。
他听到那个孩子唤“妈妈”,心里就有很多疑问,也无法将精神完全集中在工作上,忙找人替他查徐若初电话的“来源”,因为后面有个重要的会议,他才等到会议结束过啦。
没有去病房,倒在医院外面看见徐若初站在医院大门口。
“徐若初,请你解释下,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唤你“妈妈”?”
有些事情根本瞒不了,而且徐若初不是善于掩盖谎言的人,她对莫淮景说,绝不会将事情告诉霍启琛,所以她什么都不想说,直接甩开霍启琛的手,掉头就走。
“不关你的事。”徐若初说道,如果当初不是霍启琛提出离婚,她不会一个人在长州,带着安安过得那么辛苦,也许安安不会得了血癌,也或许他会很快地得到适合的血源。
“徐若初,你给我站住!”霍启琛怎么放她离开,他要知道答案,不然,他会崩溃的!
“徐若初,不给我说清楚,不许走。”霍启琛强行拉住徐若初的手,不肯放她走,“是不是,他是不是?”
霍启琛猜想过,那是不是他的孩子,听声音,孩子大约五六岁,和他与徐若初离婚的时间那么地吻合。
“是什么?不是!”徐若初撇开头,不看他。
“那是那个男人的!”霍启琛冷笑,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感觉到那个男人一直在徐若初身边,孩子也很听那个男人的?只是如果真是,孩子为什么唤那个男人“叔叔”,而不是爸爸!
“是的,霍启琛!”徐若初以为他不信自己,冷声回道。
她生下安安,在最艰难的时候,带着安安也是辛苦,那时候除了蓝姨还是莫淮景在她身边帮着她。
而霍启琛,你那时候在哪里?忙着你的政途,或许与别的女人逢场作戏?
“徐若初!”听到她决裂地说,霍启琛抓着她手腕的力度紧了紧。“徐若初,说实话!”
“我说是,你会信吗?”徐若初苦涩地笑笑,不止她的手发痛,还是心在痛。
霍启琛看着她,盯着她哭了的双目,轻轻地说道:“我说我信那!”
他该信,可是又不是那么地不敢信,一直来是他追着徐若初,而徐若初从未对他说过她爱他!
“可是,若初你爱我?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信与不信,只要徐若初是说的!
他还是不够信自己,徐若初一笑,看着霍启琛冷漠的面容,“霍启琛,你说对了,安安不是你的孩子!”
“徐若初!”霍启琛生气地抓住徐若初的双肩,“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回来找我?为什么要对我下药,同我上床?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徐若初冷笑,她被霍启琛抓得极痛,也不想瞒住霍启琛。这样辛苦地瞒着他她很累,而且就算霍启琛知道又怎样?她答应过莫淮景,安安好了后,会离开A市。
霍启琛,那是她的过去!
她抿出笑意,“好,我告诉你真相!安安是你的孩子。”
霍启琛身子一怔,松开了徐若初,他是信了。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你想知道答案?”徐若初轻声说道,她疲惫地站在那里看着满是疑惑的霍启琛,“同我来!”
走到病房门口,护士从房间出来,看见徐若初就骂道:“不是和你们说过,孩子得有人看着,不要离开半个小时以上。你自己去看看,他哭成什么样子了!”
被护士一顿骂,徐若初抱了歉,慌忙冲进病房里。
安安醒来见不到徐若初,害怕地哭了起来。一次次的化疗让他觉得好累好怕。
“小初初,你不是不要我了?”安安一看见徐若初进来,直接忽视了身后跟着的霍启琛,朝徐若初伸手要抱。
徐若初眼眶一酸,将安安抱着怀里。
“我怎么会不要安安呢?”
安安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但一次次地打针都没有效果,有时候出血,有时候头痛,有的时候全身都痛,他有时候看到妈妈在哭,看见叔叔在叹气,他能看出大人们的伤心。
“妈妈,安安是不是会死?”
安安软软的声音直刺徐若初的心,心忽地被刺痛,眼眶里的泪珠她死死地忍着,变得泛红。
她摸着安安瘦削的面颊,笑着轻轻地说道:“安安会一直陪着妈妈的!”
安安停止哭泣,用那双哭肿的双目看着徐若初,过了许久,他又哭了出声,“大人不能骗小孩子的。安安流了那么多血肯定会死的。”
“不会的,怎么会那?”徐若初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安安?她努力地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珠出来,“妈妈也经常流血,只是安安不知道。”
“真的?”安安抬起头,抽泣着,满是疑惑地看着徐若初。“安安不会死,会一直陪着小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