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两边就有人上来要拖木文灯下去,百里策挡在她身前,阴沉着脸一声冷喝,“想动她,你们找死。”
围上来的四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齐齐使力冲上前,百里策却是一个旋身起落之间他们就扑了空,再是攻击的时候他踢脚旋舞,四人合力也只得倒在地上**。
堂上众人看了,皆是不由自主地起身望着下方,木文灯见此心中暗自得意,却只是轻抿了唇压抑住笑意,似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各位见笑了。”她微微点了点头,又道,“我只是平白受这些冤枉有些气不过,无意与你们为敌的意思。”
秦冰指着木文灯的鼻子大怒,“你昨天一走,我们老大就死了,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旁边几人均是附和点头,木文灯见势仍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何证据证明?”
“还有什么证据,你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害我们老大?”秦冰立马反唇相讥。
木文灯听言冷哼了一声,语气自然流露出鄙夷的意思来,“你们最大的敌人是侵犯边境的周国。西京终归有再多错事,你们对朝廷有再多怨恨,可是当今皇上仍然对你们挂怀,一将不成再派一将,就是为了收复失地,就是为了让百姓过得安稳。”
“……胡言乱语!”秦冰见身边众人都被木文灯说得有几分动容,就开始对着她破口大骂。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百里策在一旁听着都皱紧了眉,负着的手却被木文灯紧紧握住,只得噤声不言。木文灯倒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淡淡道,“我没心情听你说这些没脑子的话,叫你们现在当家的跟我谈。”
“你……”
这时旁边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看上去不过二三十岁,倒是与李望富有几分相像,他直接忽略了秦冰,上前说道,“我是他的弟弟。你问我们要证据,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杀他?”
木文灯状似无意从秦冰身上瞟过一眼,恰好他愤愤的目光,她佯装不觉,直接与李望富的弟弟对话,“我想去看看出事的地方。”
当时察觉不对是在饭厅,一如往常的围桌吃饭,甚至是一如往常的菜色,一切都没什么改变。就好像是早已想好将此事栽赃给木文灯似的,他们甚至连昨晚李望富用过的饭菜都没留,毫无线索,根本无据可查。
搜索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性证据,木文灯只得出了饭厅走到院内,问道,“我能看看死者吗?”
对面还未答话,就听得背后传来一阵嘲笑声,“你找的证据呢?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吧?”
他这番冷嘲热讽木文灯根本没放在心上,转身看着李望富的弟弟李望财,得到他的同意后就跟着他来到了另外一间房。
四面无光,里面一片漆黑,木文灯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踏进了门槛。深秋渐凉,尸体初陈也并没有闻到多大气味,百里策首先进去撩开蒙着的白布。
木文灯跟着进去,在其上下细细看着,发现躯体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痕,心口上也没有特殊印记,想到他是因为吃饭的时候心悸而死,快步上前就将他的嘴巴掰开,舌头间清晰可见是暗沉的黑色。
百里策也看见了,倾身过去又重新替他盖上白布,沉默着牵着木文灯出了门。
李望财也在之后出了门,木文灯望着阶下众人,虽然对李望富之死很是遗憾,但是仍然有着深深的疑惑,她侧过头忍不住质问李望财,“李大哥明明是中毒而死,城中所传也是因为心悸,为什么你们会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从而对大军都有如此敌意?”
木文灯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直直地盯着李望财,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回复。李望财却有些心虚,避开了她的视线望向别处。
顺着他的视线而去,木文灯看见了似是极为愤慨的秦冰,她大声喊道,“秦先生,城中谣言是你散布的吗?”直接用了“谣言”“散布”几个字眼,这便不是一个问句,而是明晃晃的质疑了。
“秦先生是何居心!归石镇内都是我西京子民,摄政王带兵前来是为解边境于水火之中,如今形势本来就剑拔弩张,秦先生无端将杀害李大哥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你到底是在为何人做事!”木文灯一番连珠炮似的话将秦冰之言堵在了喉咙里。
众人一听,尤其是李望财听了木文灯的话之后,心中顿时犹如拨开云雾见日明一般,多少不能解释的事情都在此时完整的串联了起来,他眼神顿时如尖刀朝秦冰的方向直射过去,怒吼道,“秦冰,是不是你杀了我哥?”
“我……我……”秦冰吞吞吐吐地,眼神漂移不定,却是突然像看到了什么登地就往一个角落跑去。
李望财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喊了人拦住他。秦冰被阻止了去路,像是认命一般竟没多少挣扎,被人押着经过外院时忽地就大声呼喊,声嘶力竭似的惊飞了枝头的麻雀,“被发现了,快跑啊快跑!”
众人还未觉,人群中就钻出两个灰影来,急匆匆地就要往门外跑,常英一直隐在暗处跟随,见状立即跟上前去,步伐快如鬼魅,倏地就挡住了他们的前路。
前路被堵,两人顿时使了狠劲一齐对战常英,几招之后便败于之下,常英正想带人回去审问,远处射来两只飞镖已经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木文灯和百里策赶来恰好看到是这一场景,百里策朝常英微微颔首,他便腾空于瓦砾之上追了上去。
那边李望财正在审讯秦冰,一番刑罚过后他已经是伤痕累累,意识已近模糊,嘴里轻叨着什么。声音太过虚无,李望财凑过了耳朵去听,只听他轻笑着,呵着气,“你说我是为了什么,你们西京的人都这么蠢,故意逗你们玩呢!”
“你!”李望财气极,接过身边执行人的水鞭,又是重重一挥,直是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