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叶克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很快，就瞪大了双眼，盯着叶葳蕤，就好像看到一头怪兽一样。

而他自己也开始咆哮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不明白吗？”

“那……那你还一直装作不知道？”

“我巴不得我从未知道过，因为我说了，我讨厌这个身份！这个身份让我作呕！”

叶克成突然笑了，“呵，这么说来，你不恨我一直隐瞒了你这个身份吗？”

“我恨你，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更相反，让我这么晚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是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她握紧拳头。

“你觉得，与其让叶家的家主做你的父亲，还比不上那个残废？”

叶葳蕤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那个残废？爸爸是因为保护这个人才变成那样的，而这个人现在却用这样不屑的语气……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一样！

爸爸，你真的太善良了，才会看错人！一直将叶克成视为你敬重的兄弟！

看到她愤恨而不甘的表情，叶克成却一扫之前的火气，反而笑起来，“葳蕤……”

“不要这么叫我！恶心！”她啐了一口。

“好吧，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不过有一说一，如果从一开始，我没有为了让叶家的势力更加强大了放弃你的妈妈娶了若安，那如今的叶析然，就是你现在的模样。我知道你之前过得不如意，而那些事情也都不可能存在。”

“可是，没有如果。有得必有失，叶克成，很多事情你不会懂得。也许，时间倒退个三五年，我会很羡慕叶析然，会感到命运对自己不公平。但是如今，我只知道，如果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给你准备更好的路。”

“哦，是吗？”

“而不像你，你只能看到自己所得到的，看不到自己所失去的。亦或是，只会去预想自己会损失什么，却完全不顾及收获。”

“比如说？”

“比如说，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叫你一声‘爸爸’！”

叶克成愣了几秒，又哈哈大笑起来，满眼都是嘲讽，“叶葳蕤，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起来了？我缺你这一声‘爸爸’吗？你有多希望不是我的女儿，我就有多希望不是你的父亲！”

叶葳蕤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双眼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那就好，那就当我们今天之间什么都没有说过。”

“好！”

“白笙和立宇贤的事情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叶析然——自己活该。”

把话说完，她决绝地转过身去，还不忘把门狠狠一摔。

叶克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虽然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他的目光有些空洞，“蔷薇，这就是你的诅咒吗？就算你死了，也要让我们叶家仍然笼罩在你的阴影之下，不得安宁？”

他曾经，有多么爱那个叫做骆蔷薇的女人，现在，就觉得叶葳蕤有多么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