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一时沉默，虽然她知道，立宇贤问的是叶葳蕤，而不是她。

可是她忍不住自问：她是喜欢立宇贤的吗？为何如此想要和他在一起？

然而立宇贤显然不想给她思考的机会。

“我不知道……”她喘了口气，话已经不再连贯，“也许是一见钟情，谁知道呢，又喜欢，又难过。我珍惜每一次和你的遇见，虽然都是我单方面的希望，你从不正眼看我一眼。那时，我知道王子总是跟公主在一起，幸福美满的童话故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当你说要和订婚的时候我有种被冲昏头脑的感觉……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果然是在做梦。我无比恨你，怨你，为什么要让我空欢喜一场，为什么？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我不够好，根本不值得让别人了解我的感受。从我被赶出叶家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会变得不一样，我会走到你的面前，让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

“傻。”立宇贤仔细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内心的思绪最终凝结成一个字。

他没有察觉，她的语气中没有太多真切的感情。

就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白笙抱着他的脖颈，小声抽泣着，“我从来不是公主，所以……我现在是拿到灰姑娘的剧本了吗？这是一场很快就会醒的梦，对吗？”

“如果我能捡到你的水晶鞋，我一定会去找你。”他温柔地亲吻她，“对不起，葳蕤。或许这场错过，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只是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可以，我以后会尽力补偿你。”

听到他呼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白笙勾了勾嘴角。立宇贤，你真可悲。你的抱歉，她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她也会觉得它廉价而无用！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可白笙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她的高兴都来自于胜利的喜悦，而躺在立宇贤的怀中并不能让她有多余的感觉。

呵呵……她终于清醒过来了，险些被那种感觉给冲昏了头脑嗯……也是了，她本来就不喜欢他。

她不会爱，不会爱任何一个人。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爱她。

她爱的只有利益。

她想要成为立宇贤的女人，是想要得到立宇贤的女人才能拥有的一切。

她反复在内心里告诉自己，却仍然忍不住流泪。

她一边流泪，立宇贤就一边轻柔地为她擦干眼泪。

但白笙忍不住颤抖。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温柔过，可这份温柔，却并不是真的给她的。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阳光自窗户间洒下，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醒来以后立宇贤仍然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身边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那女子的身影。他的心里好像也变得空空落落的。

想要回忆一遍昨夜的事情，却发现就连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只记得零星几个碎片，他努力想要去回忆，却感觉头疼愈烈，只好作罢。

可是，他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