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的目光似乎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脸上，而是直视着白翰。

白翰干笑了几声，“其实是白芊的妹妹白笙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犯了，现在留在医院有专人看护，所以白芊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如果白芊和越初真的是要去约会的话，他把白芊强行带走，岂不是白白断送了一个和越家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

“行，正好我路过这里，那就上车吧。”越初点了点头。

白芊听到自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翰笑着点了点头，“白芊，记得早点回来，还有不要给越少惹了什么，在外面要懂事一点！”他的脸上只有高兴，而没有一丝不满。

那些保镖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默默地从白芊的身边退开。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越初的身边。

白芊几乎能够想象到现在身后的白翰一定满脸都是虚伪的欣慰笑容。

待到确保离开了白翰等人的视线范围，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喷涌而出，“你为什么要帮我！”

平日里，她从不敢碰触的那手腕，今日终于被她紧紧握住。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越初此刻的表情，是不是充满了厌恶和抗拒？

然而，没有等到预想之中的拒绝。夜风之中，只能听到她的哭泣声，和身旁之人极为细微的呼吸声。

也许这辈子只有这样一次的机会，她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白芊肆意地放纵着自己的感情。一直保持着女强人形象的她，终于能够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将头埋在他人的胸前哭泣。

“哭够了吗？”

她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有些恋恋不舍地从他的身上离开，抹了一把眼泪，重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帮我？”

“我当然不是为了帮你。”

“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她的心里似乎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没有了。”干脆利落地回答，一秒钟就浇熄了白芊心头刚刚燃起的火光，“但是，我不想你被白家利用。”

她重新埋下头去。在这个人面前，她从来没有任何骄傲，只有卑微，“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越初。”

“好了，再见。”

白芊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无论多少次告诫自己，一切都是痴心妄想，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痴心妄想。

她现在何去何从，越初根本不会在乎，而她自己，也全然没有答案……

“再见。不过……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她几乎是鼓足了勇气，“在你心里，到底对我有没有和利益无关的关系？比如，朋友。”

越初静静地看了她很久，“白芊，你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而我也不会回答。”

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和利益无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叶葳蕤。

“果然呢……”白芊悻悻地微笑，却突然释然了，“那么，就此别过。”

二人背对身去，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

对街的一角，却有人在注视这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