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听到越初的声音，就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中突然看见了绿洲的痕迹。然而当她看到越初冷漠的瞳孔时，希望却顿时破灭了。

白芊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

她真傻，竟然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走进越初的心里，哪怕今生无缘相爱，起码也可以做惺惺相惜的朋友。然而，原来这一点愿望也都是奢望！

叶葳蕤并不比自己优秀，可是却占尽了一切，哪怕什么也不会，也有越初为她铺路，还做她的引路人。

可是白芊知道，自己怨不了任何人……

在和越初相处的时候，在和他、和叶析然一起谈天说地的时候，她也会有错觉，好想她已经和越初离得足够近了，应该已经能够称得上朋友了吧……然而，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直到如今，白芊终于清醒过来。

她只是越初的一颗棋子，如果不听话、不能按照他的安排行动，那就可以随手丢弃，不会有一丝怜惜。

她也好，叶析然也好，对于越家来说，只有着微不足道的利用价值。

“坐。”再一次响起的越初的声音将她从浓郁悲伤的思绪中拉过。

白芊默不作声地坐下。

看着她低沉的表情，越初反而拉扯起嘴角，“所以，你没能留住她，是吗？”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回应：“对不起。”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过，白芊。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能留住她，她辞职了。”

白芊舔了舔嘴唇。回想着昨天越初的电话，他说今天叶葳蕤会回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如果叶葳蕤真的离开了的话，那么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越初当时并没有把话说开，但是白芊已经全部明白了。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现在的叶葳蕤真的不是以前的叶葳蕤了。之前抱有的侥幸心理全然破碎。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白芊鼓足了勇气，抬起头，“你之所以给我这个机会，是觉得叶葳蕤会愿意留下来，还是说你知道她一定不会留？”

“说实话，我不确定，我在等你给我的答案。”

“那么……你是希望她留下来，还是不希望呢？”白芊眼中隐约有希望的火花在攒动。

“哦？”他玩味似的看着她，“你这话问得有意思。我当然不希望她留在这里，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就像秦至远说的，星华也好，白芊也好，只是他送叶葳蕤回到世家圈的一块踏板。如今再留在这里，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那我没有留住她，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白芊有些无力地笑着，“其实如果一定要我留住她，我要能办到。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不想留下来。如果我让她不快乐，让她勉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你会更讨厌我吧。”

越初好笑似的看着她，眼底有一丝不屑，也有一丝同情，“白芊，在我面前玩弄你这些小心机，你难道不觉得是在白费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