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安要的不仅仅是养老,他要的是有生之年,陶乐一家人都爬不起来,知道在端着自己的身份只会让他们父女之间的芥蒂更深,他难得地软了下来。
双手紧紧地抓住齐若诗的手:“女儿,这一次你就好好地帮我一下吧,如果你不帮我,这个家就真的要完蛋了……”
齐若诗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我现在已经不小了……”
这种亲密的动作只会让他觉得非常的恶心。
齐怀安可不管那些,装模作样地挤出两滴眼泪:“你也知道,如果我不是真的急得特别厉害了,是不会让你帮忙的……”
见齐若诗的脸上有片刻的动容,他连忙火上浇油:“之前你小的时候,不管是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尽了办法帮你弄过来,即便是这段时间我犯了糊涂,但是我以前可从来没有亏待你,你说是吗?”
齐若诗楞了一下,接着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
之前父亲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对她甚至比对哥哥还好……
可往日的恩情,永远无法抵消这段时间父亲对她造成的伤害。
齐若诗向来都觉得,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谁的附属。
齐怀安连忙说:“我这次让你帮的忙也不过分,只要你愿意,就很简单就能帮到我了。”
“什么?”父亲口中的简单……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对。
齐若诗向来都清除,父亲的本质。
齐怀安压低了声音说:“你只要劝陶定洋,让他装病,假装得了非常严重的病……就好了。”
齐若诗没有应答,只是盯着齐怀安:“让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在进四强的那天,如果陶乐分心的话,你觉得她还会在比赛场上发挥得很好吗?”齐怀安乐不可支地问,明明齐若诗根本没有回答他,他却自信的好像已经看到了陶乐败北的情形。
齐若诗眼珠子一转:“那行,我答应你。”
齐怀安小声地说:“但是为了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你必须要答应和他交往。”
齐若诗微微地挑眉:“行,我听你的。”
齐怀安高兴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他早就应该知道,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女儿比较靠得住。
齐若诗目送着齐怀安离开,半晌才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陶定洋坐到齐若诗的对面,就看着齐若诗,没有说话。
齐若诗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父亲让我帮他做什么?”
“不是不好奇。”陶定洋能够听得出来,齐怀安让齐若诗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这种事告诉了他,只会分裂两个人的感情。
所以与其知道,还不如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齐若诗好笑地说:“我爸让我答应跟你交往,然后让你假装生病,在你姐比赛的那一天,去干扰她。”
“什么?”陶定洋不快地说:“这也太卑鄙了。”
齐若诗看着他:“可我答应了父亲。”
陶定洋怔怔地看着她:“我知道。”
齐若诗疑惑地问:“你就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陶定洋不理解地反问:“如果你说在这件事情上的话……那我可以理解你的,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还说你们家今年的情况不太好,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也会答应。”
“傻子。”齐若诗小声地骂着,心里面却是暖的:“不过你放心,我就是想拖拖他……”
她知道父亲做的事情是错的,自然没有必要再蠢到听父亲的话。
齐若诗发现他还是一脸的疑惑,笑着解释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肯定还会找别人,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不知情了,这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显然不是好事儿,所以……”
先答应着,把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她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危机了。
陶定洋松了口气,笑得更加灿烂了。
齐若诗调侃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呢。”
“介意当然还是有一点点的。”陶定洋不好意思地说:“但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肯定支持。”
齐若诗抓起桌子上的包包带子,漫不经心地开口说:“回去吧。”
现在餐厅也已经快要关门了,如果他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估计服务员也会止不住地想画圈圈诅咒他们……
陶定洋乖乖地跟在齐若诗的身后。
两个人回家必须要穿过一个幽深的巷子,巷子很长很深,又没有路灯。
齐若诗紧紧地抓住陶定洋的手,以前在这里走还没有一丁点的感觉,现在走,心里居然有点儿怂了,总感觉又什么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后方,有人紧紧地扯住了她的手腕。
齐若诗心里猛地一惊,慌乱地催促:“赶紧走。”
陶定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听到齐若诗说话却习惯性的服从,拉着她用力地往外跑,终于看到了光芒,也看到了紧紧抓住齐若诗手腕的男人。
那人其貌不扬,但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戾气,此刻吊儿郎当地跟齐若诗说:“小兄弟,跑那么快做什么?把你的女朋友留下来,让我玩玩嘛。”
齐若诗使劲,却怎么都甩不开对方的胳膊。
陶定洋主动上去帮忙:“滚!”
那人却笑得得意:“反正就是个女人而已,玩儿坏了可以在换一个,你何必这么介意呢?”
“松手。”陶定洋怕伤着齐若诗,就一个一个手指地掰开了他的手。
那人却慢吞吞地念出了一串地址。
而那地址,不巧的正是他家的地址。
陶定洋怒瞪着她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人乐不可支地说:“不想干什么,就是看上你的女朋友了,反正我现在也已经知道你们家的地址在哪儿了,等哪天你出门了,我在好好的去伺候伺候她。”
他特意绕到齐若诗的身后,笑容阴冷而邪恶:“咱们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再见面了。”
陶定洋见他想吃齐若诗的豆腐,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跟他们无冤无仇的话,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才对。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我还知道你姐现在哪儿住,到时候我就在你们两家到处晃,总有一个漏网之鱼让我快活……”
家人的地址都被这人知道,而且他还大言不惭地威胁自己。
陶定洋再也忍不住了,扬起拳头直接砸向对方的脸:“你要是敢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绝对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