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安一直都觉得比起经营餐厅,齐巍然更适合当厨师:“万一输了,你们家可就赔大发了,而我输了,照样是个孤家寡人。”
他不信齐怀安敢要他的命,所以赢或者输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即便是真输了,也能让他觉得刺激,那样就不算输了。
“但是我有可能会让你的计划在一开始就进行不下去。”齐怀安盯着陈良安。
不过就是比狠,他做得缺德事儿可不比这家伙少,而且做的还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所以他希望陈良安能够考虑一下跟他合作。
陈良安一听,顿时来劲了:“要不咱们试试?”
齐怀安见跟陈良安说没用,压住了眸中的不耐烦:“你能够猜到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这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笨。
齐怀安知道他一定能猜出来。
陈良安又是个不管办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的,笑眯眯地看着齐怀安说:“想搞垮魏杨?”
齐怀安没有想到陈良安能够直接说出口,愣了一下之后,高兴地开口说:“看来咱们的目的一致。”
“不不不。”陈良安开始是想搞垮魏杨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刺激,可是听到齐怀安这么说之后,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面前有个终极BOSS,他不挑战,反倒去找魏杨的事儿,那不纯粹是太无聊了吗?
陈良安直勾勾地看着齐怀安说:“比起搞垮魏杨,我现在更想把你弄得没有翻身的余地。”
齐怀安瞪着陈良安:“老子有心跟你合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嘿。”陈良安什么都怕,就不怕别人威胁他,听到齐怀安说的话,往背后一靠:“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像尝尝你手中的这杯罚酒是什么味儿的。”
他缓缓地勾唇,露出个浅浅的,却非常恶劣的笑容:“如果你的罚酒毒不死我,那就等着我把你们齐家搞得鸡犬不宁吧。”
陈良安知道自己的心理有问题,但他不打算改,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心里的问题治好了,也未必能过得比现在更自在。
而且现在有什么说什么,能让人吓得不能行,等变好了之后说不定还要顾及别人的情绪,那太憋屈了,根本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齐怀安脸色难看得要命:“那咱们等着瞧。”
“行。”陈良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无所谓地说:“你随时可以开始,而我会等到心情不错的适合……跟你们玩儿。”
齐怀安想停下来,可是他知道像是陈良安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主动找自己合作的话,那就算自己开出在好的条件,陈良安也未必会答应自己,于是只好自暴自弃地离开了现场。
陈良安嫌弃地撇撇嘴,他本来以为在其他人口中,凶狠,残忍的男人究竟有多难对付呢,搞了半天就是专门欺负老实人的。
果然,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像是齐怀安这一种,撑死也就欺负个老实人,一遇到他这种不把自己命放在眼里的,不还是要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人?
陈良安看向马路,无聊,他还以为这个老东西能陪自己多玩儿一段时间呢,结果还没有齐巍然有趣。
齐巍然那人虽说做事的条条框框的很多,但是看着人被自己提出来的条件束缚住,也是一件趣事。
而齐怀安这一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像是非常大方,根本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可结果却比自己还要贪生怕死。
人啊,就是这么的有趣。
陈良安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要不然他就趁机先玩玩齐家,顺便找人公关一下,解决了魏杨这边的难题之后,在想办法把魏杨的餐厅也毁掉?
说实话,现在要扶持起来一个餐厅或许并不容易,但是要毁掉一个餐厅就简单多了,准确地来说,一如反常。
陈良安在等,等天黑,等陶乐过来,等着陶乐的态度决定他要怎么处置魏杨的餐厅。
天还很长。
湛蓝色的天空显得明朗无比。
魏杨坐在于沉的家中,看着周围破破烂烂的环境,有些意外,尽管已经跟于沉见过一次面,但那一次他并没有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家,所以他没有想到,当年名满天下的美食评论员居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
知道在没有人别人的同意,继续打量他的房间有侵犯别人隐私的嫌疑,于是就收回视线,如果待会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就很尴尬了。
“你来啦?”于沉从卧室里面走出来,这两天忙着收集信息,他的两条腿都跑断了,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还差点儿被齐怀安发现了。
他这两天过得特别谨慎,因为他害怕齐怀安知道以后,会对他们下狠手。
尽管决定了要帮忙,但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小命赔进去。
魏杨客气地说:“恩。”
于沉坐到魏杨的对面,主动给魏杨倒了一杯茶,递给魏杨:“我找了我之前认识的所有人,但是他们一听说这事儿……”
他摇摇头,或许是现在齐家的势力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他只不过是跟人提到这个,那些人就黑着脸不愿意在往下说了,生怕得罪齐怀安似地。
就算齐怀安这个人的能力很强,只手遮天,可齐怀安又能做什么呢?
还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不成?
反正于沉是不相信齐怀安能够要自己的命,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王法,所以他才会一直勇敢地调查着。
更何况当年他们错得太离谱,要是不把清白还给陶南山,恐怕他这辈子都难以安生。
“正常。”魏杨并不意外,如果那些人愿意帮助自己,他才会疑惑,想到什么,不解地皱了皱眉:“所以咱们调查证据,还是得自己来。”
他突然想到什么:“当年的事情应该有档案记录吧?”
“有。”于沉听到这个,心情不自觉地变得更加沉重:“但是我担心档案已经被齐怀安毁掉了。”
毕竟齐怀安已经在海滨市称霸了这么多年,地位非同小可,他要是想进档案室,毁掉当年有关于这件事的记载,还是非常简单的。
于沉突然想到什么:“不过有视频。”
虽然当年的录像视频不像是现在这么清晰,但大概能够看出谁是谁。
于沉遗憾地说:“只不过视频上面无法直接看出来陶南山这人是不是清白的。”
人在视频上看就一小点点,材料更是小得肉眼几乎要认真地盯着,才能够找到,根本不能够作为证明陶南山清白的证据。
于沉无力地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真的,想证明陶南山的清白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