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你也喝了,该说的话你也说了,你师父让你给我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了吧。”
看来这些个东西对于太上老君而言的确很重要,只不过冥知音交给我的任务我都还没完成,妖尾自然下落不明,我手上的筹码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交在太上老君的手里呢。
思及此,我轻咳一声道:“老君莫急,家师的命令我自然是要听从的,只不过这茶我才喝了几口而已,难不成仙人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
太上老君万万想不到我会过河拆桥,他脸色一冷,法术瞬间聚起,我不由得大惊,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道:“怎么?老君这是打算明抢吗?我目知花虽说仙籍不高,但好歹也是神仙谱上有名字算排名的,那仙牌上也写的清清楚楚,就算老君没把我这么个小小仙官放在眼里,怎么着也得顾及着我师父冥知音判官和阎罗王的面子吧,老君总不至于因为我这么个小女子,摊上个不仁不义,滥用职权的名声吧。”
听完我的这番话,太上老君收了法术冷笑道:“我也不是非要那些东西不可。小姑娘的话可别说的太满。”
“您要不要那些东西那是您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完成家师的命令,把那些东西带上天庭来给您,只不过家师没说是什么时候给你,所以这个时间,我只能自己把握了,反正最后东西在您手上,我也就是完成任务了,总之今天我可是抱着一千二百万的真心来拜访您的,我知道您对我颇有微词,但是如果真的撕破脸了,不管是对您,还是对阴曹地府,恐怕都多有不便了吧。”
我把紫檀木的盒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道:“东西就在此处,您自己来取便是。我的任务就此完成,只要这杯茶喝完,我会自行离开,绝不会给老君你找任何麻烦。”
太上老君嘴上说着那些东西可有可无,实际上还是十分需要,他施法术把桌子上的紫檀木盒子收入手中打开一看,说了句“请便”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丹房去了,我身边站着的道童笑眯眯的说道:“老君是去炼丹去了,知花姐姐稍等片刻,我去给你拿点小糕点来。”
“多谢。”
我笑着目送道童离开,放下茶杯,环顾四周。
太上老君的大殿很高很大,墙边立着很多柜子,只有极少数是放着一些有关炼丹的书籍,其余的全是一样大小的盒子,有的上着锁,有的没有。
我站起身在那些书架前走来走去,争取能让我身上属于七墨的气味很快的发散开,果然,在我走到第十个书柜前的时候,有一个上了锁的盒子,似乎有些异动。
摇摇晃晃的,像是在吸引我的注意一般。
旁边没有别人,我悄悄的把盒子拿下来晃了晃,没想到这个盒子靠近我之后晃动之意
更加明显,让我几乎有一些拿不住它。
看来这就是妖尾无疑了。
“别动别动。”我低声说道:“我是替七墨来找你的。”
一提到七墨的名字,盒子果真不动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要研究一下这个盒子究竟是需要怎么打开的时候,太上老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啊,你身为仙官竟然敢和龙族弃徒有所牵扯,给我拿下。”
于是乎我还在震惊当中就被几个天兵天将架着扔进了天牢里面。
正在休公休假的冥知音和忙碌不堪的阎总几乎是同时收到我被关起来的消息,也几乎是同时收到急诏速速前往天庭。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明明是来寻找妖尾的下落的,怎么寻找过来寻找过去,倒是把我自己给寻找到天牢里来了。
这不科学啊。
这不符合常理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答案来的很快,就在我被关起来的第二天,托塔李天王来了。
“唉,目姑娘,你受苦了。”
李天王没头没尾的就是这么一句,我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辛苦,我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目姑娘,这回你摊上大事了。”李天王道:“你和龙族弃徒有所接触,这真真是触犯了天条,抵赖不得的,龙族不是神仙不是妖,可是但凡被逐出龙族的人那就是妖,目姑娘,你总该知道,仙官不能和任何妖物有接触的吧。”
“可是,我并没有和七墨有所接触。”我摊手:“我只是帮助他找到妖尾而已。”
“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李天王摇摇头:“如果不是亲密接触,怎么会沾染上属于七墨的味道呢?”
都怪冥知音。
我在内心补充了一句。
但是这句话是没办法宣之于口的,现在能救我的除了冥知音和阎总之外别与他人,如果让天庭的人知道此事是冥知音为我出谋划策的话,那事情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就算是没有给冥知音定罪,但是此事,他也是万万参与不得的了,就算是阎总,可能都会落个看管属下不力的罪名。
李天王看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是内心郁结,不由得宽慰了我两句:“知花姑娘不要太过着急,阎王爷和冥判官已经上天分辨来了,想必很快事情就会有一个分晓了。”
“多谢天王。”
李天王不可在天牢久留,因为摄天庭事务一事,李天王早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顶着压力来探望我,不由得让我心生感动。
李天王走后,我仔细寻思了一下这件事情,其实对于关不关天牢,什么时候才能放出去云云,我是不着急的,只不过我有点弄不清楚,我明明对盒子里的妖尾说的是“我替七墨来找你”的,为什么到了最后反而是我和七墨有牵连并且这么快就给我定了罪名。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牵扯呢?
三日后,玉帝王母返回天庭,我被几名天兵天将押解上了凌霄殿。
不得不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站到凌霄殿的最前面,甚至于超过了阎总和冥知音的站位,只不过唯一有点区别的是,我是跪着的,他们是站着的。
阎总和冥知音看见被捆仙索捆的死死的模样都紧皱着眉头,冥知音甚至在看见我的时候脚步向前移动了一下,大概是想到现在这个情况,他终究还是站定在一处,眉宇之间有一闪而过的心疼。
其实我的身体情况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我的本体是千年人参,只不过捆仙索毕竟是神物,我被这玩意儿捆了足足四天,本就依靠法术和灵力茁壮成长的我被捆仙索一束缚,灵力和法术都有所大减,所以就算是我现在看起来没有气息奄奄,但也是憔悴不堪的。
宝座上的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依然居高临下,比起我在堂下跪着的模样,他们的形象被我衬托的更加的伟岸。
“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连捆仙索都用上了,还不快给目姑娘松绑,目姑娘好歹也是本宫座下出去的人参灵体,岂是你们说邦就绑的。”
捆仙索一除,身上立即痛快了不少,我深呼吸了几下朗声道:“卑职目知花,参见玉帝,参见王母。”
“目知花,昨日太上老君来报,你与东海龙宫弃徒七墨有私情,可有此事?”
“并无。”我抬起眼睛看向玉帝:“回玉帝,并无此事。”
“这样啊。”玉帝用手撑着头,一副很苦恼的模样:“那众位爱卿怎么看啊?”
哎?
平时玉帝大人都是这样审理案子的吗?
在一旁摩拳擦掌很久的太上老君走出一步抱拳道:“禀玉帝,臣认为天庭律法不得违抗,何况目知花与龙族弃徒七墨有私情是千真万确,万万抵赖不得的。”
“那还请老君说说,我的徒儿和你所谓的龙族弃徒有何私情?”
拿着仙牌的冥知音挑着眼睛,一脸的冷若冰霜。
“妖尾为证!”
太上老君拿出一个盒子举过头顶,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
“当年妖尾修炼变幻人形躲藏到东海龙宫五百年,一直以七墨的贴身侍女自居,七墨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只最后妖尾改邪归正使用三昧真火自我惩处,七墨贼心不死,还大闹地府企图带回妖尾的魂魄,当年若不是你冥知音毫不留情,爱子如命的东海龙王怎么舍得把七墨逐出龙宫呢?”
“老君说这话可就折煞知音了。”冥知音抬起头来看向太上老君:“东海龙王把龙七子殿下逐出龙族,可不是我留不留情,那是咱们玉帝陛下的命令,龙族虽说不属于我天庭掌管,可是玉帝的命令,岂有不从之理。”
太上老君自知失言,咳嗽了一下之后再一次拱手道:“玉帝陛下,冥判官口口声声的为目知花辩白,臣申请让冥判官先行告退,毕竟冥判官是目知花的师父,这来来去去的总有情分在其中,冥判官在此为目知花辩白,臣恐怕别人会说冥判官颇有些纵容庇护之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