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顿了顿,熙和细心的观察着,不知道他说的是否可信。
“在很久以前,好像是三十年前吧,我经营着一家米粉店,还有一个F城第一家米粉厂,所有的人都来像我进货,我的生活特别的富足,我以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生活的其乐融融的,我特别的开心,那是让人羡慕的一个家庭。
但是,人富裕了,心也就更加的叹了。
这是造孽啊……”
他叹了很长一口气,扁了扁嘴,眼角也有些红润了,开心过后剩下的就是痛苦了,这就是生活。
没有人敢否决,熙和想。
接下来,他便说了自己那时代的辉煌无度。
他本来是可以经营好自己的店铺,和自己的家小,一起过日子的。
自古无奸不商,如果不愿意成为奸商为自己的利益谋算的话,那么最后就也只是赔本,破产,不为自己利益考虑的商人是成为不了一个真正的商人的。
因为他是商人,他有着驰骋商场的梦想,他还不嫌多,便着了他们的道了。
事情的起始实际上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他虽然阅历无数,但是还会抵不过两人的狠心计谋。
那年正是他二十七八的样子,经朋友介绍,他认识了柳浩然。
他西装革履略显绅士的样子,他的长相各方面给这个商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于是他们决定合作,那个时候已经从商十年了,自然是觉得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
柳浩然拍着胸脯告诉他,只要把米粉厂凭租给他,他能在短短时间使那个米粉厂的营业额翻上十倍。
一开始他也觉得不可能,这个少年看来就是在说大话。
柳浩然便把那些怎么利用米粉厂生产的米粉出售国外,那后争那个差价的计划说了出来,还说自己海关那边有熟人,办起事来,特别的可靠,他只要里面的百分之二十的分成。其他一切都交给他就好,为此他编造了一个虚假的身份,他说自己是一个贵族家的儿子,可是家族却破产了,他流落在这里,被一个矮小的侏儒给救了,那个矮小的侏儒却得了一个怪病了,他们急需要钱,因为柳浩然一直在他家吃住,看到这家人也满是伤心。
他们已经没有能力来供养他了,便是要打发走他,可是他和这个侏儒的感情特别的好,虽然那家人把他赶了出去,但是他也是有心想救那个侏儒的。
可是并没有很好的反方法能得到那么快速的挣得足够的钱,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方法。
他有些不信,摇了摇头,这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被人遗弃的人,就算是被遗弃了他的那一身打扮更加让人怀疑了。
他的回答却是滴水不漏。
他说从那家人家里出来之前,那个侏儒给了他一些钱,可是他却用那一小笔钱,买了这么一件套衣服,因为他知道,如果面对客户,或者求职,不穿的体面一点的话,那样的别人连见他一面的可能也没有。
实际上是这样的。
他被那个年轻人温和的气质打动了。
柳浩然为了使他不在怀疑,带着他去见那个侏儒。
那个侏儒便是智多星。
实际上他不叫智多星,为了骗人而取的名字,因为对阴阳八卦,占卜算命有些研究,他便自称是智多星。他的真名谁也不知道。
那次柳浩然带着他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平房,平房有些简漏,一张窄窄的床上躺着一个卷曲的着的少年,少年看起来不但很矮,骨骼像是卷起来了一样,他的面色虽然苍白,不看他 脖子以下,绝对让他以为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
一张脸白嫩嫩的,那时他便起了恻隐之心。
以他那么多年从商的经验来看,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仿佛是在地狱的门口挣扎的痛苦样子。
可是他又想起,如果这个房子是他们家的话,那这么小的样子,不可能一家人能够生活的了的。
他把这个疑惑说了出来,他并没有开口,在送他回去的路上,他淡淡的开口,口气里都是一中午无奈,他说,实际上他的家人已经把他放弃了,他被他们丢弃在了马路上,在他被赶出来之后。
他话说那个侏儒很相信他,他把唯一的一部分钱给了他,后来他想起还有一个亲戚是住在这里,就借了一点小钱,都说是远方的亲戚都是很小气的,他一开始去的时候他们还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他一说自己家里破产了,有被别人怀疑背叛国家,不但被剥削了所有的其钱财,连家里的人也一起入了狱。索性他逃了出去。
就这样,他每次提出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他都会无懈可击的解脱。
这样待他完全相信他之后,他就把那个最大的厂给买掉了,事后却找不到人,一年之后,他的妻子气的和别人跑了,儿子也一起带走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后来爱上了赌博几乎把最后一点的家底也输干净了,家破人亡说的就是他吧。
他是彻底的家破了,最后因为抢劫银行三十年便带着这牢里了。
“今日想不到在这里还见他们的样子没有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改变多少,难道他们是鬼魅吗?是专门吃人的妖精吗?像他们这样的才是最痛苦的,哈哈,我诅咒他们,下辈子还让我遇见了,一定让他们所造的孽十倍偿还。”
他说得激烈,几乎每个字都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带着极其深的怨恨。说完之后突然弯下腰,直笑着,那声音犹如地狱边缘传来的声音,他伏在地上剧烈的呕血,还没一分钟,他们正过去,便见他只抽动了两下,便没了一丝的动静。
龙泽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摇了摇头:“他死了。”
就那么三个字,却什么也没有了,熙和目瞪口呆,他们这才来了半天的时间,那个年老的人却是就这样发狂而死。他像是还没有瞑目,那双耀耀的瞳孔,竟然流出血来。
像是惊动了外面的人。
胡子大叔走了进来,见到这幅样子,他责问起龙泽来。
“你给他喝了酒?”一个父亲拷问儿子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些责怪。
“怎么了?”龙泽还站着,他有些不安的看着自己年老的父亲。
“你呀你……”他巡视了一下四周,和那几人打了一个照面,他的声音忽而小了起来:“你克可是知道,这个人要在合适的时间才能吃饭,他连饭都不能多吃的人,你居然给他喝酒,这不是害死了怎么一个人吗?虽然他也不是一个好人。”
龙泽有些无奈,他只是好意,没想到倒是有些弄巧成拙了。他又有一丝的宽慰,这样也算是没有再被折磨了,他是在监狱长大得,他知道那些进了这里的人好吃多大的苦。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好了,这件事就算了,你们都好好的休息吧,龙泽,跟我来。”胡子大叔说完便气势汹汹的走了,龙泽朝他们摊了摊手,便跟在他身后。
既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熙和有些不是滋味。
从他们接触这些专业的骗子开始,好像所有的厄运便来了,他们没有落到一个好处,完全是处于一个弱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卷进来的,她只希望,这群人能够彻底的消失,还生活一个轻松舒适。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来,把那个尸体抬了出去。
“你害怕吗?”秦明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不怕。”她回答道。
只见坐在床铺边缘的人,这才抬起头来,像是已经想通了什么。
她一点也不觉得好怕,因为她能依靠的那个人就在她的身边。
秦明有些讶异,虽然她比苏屿大个一岁,但是他知道苏木是个很胆小的人。见到那么惨烈的人死的样子,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这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吃惊过后,便有一个困恼了,这里只有一张床,可是他们却又三个人,这可怎么睡?
这确实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我睡哪里?”他问道。只见那两人一人坐在床头一人坐在床尾,苏屿闭目养神,熙和自然是无聊的在哪个角落里数蚂蚁。
见他们两个已经把床铺给霸占了,他有些欲哭无泪,他在次打量了一下监狱里,只能见到里面的一张黑色桌子,其他便是四个墙角,和两个人。
他默默的看了看,将桌上的残羹收拾好之后,在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人,只见苏屿半靠在坚硬的墙壁上,熙和已经微微的躺了下来,把上面的唯一一张被子盖在身上了。
他移动了一下桌子,“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留给我。给我个垫的一床被褥也好啊……”
他暗暗抱怨了一下,没想到黎魏喊了他一声。
他好奇的转过头去,他的手上正好抱着一床沥青色的床褥。
“只能给你这个了。”他说道。
秦明看了一眼,只见他那边也只是一张窄窄的床,也就还剩下一个单薄的被子,秦明感激一笑。
他便把那床褥垫到了桌子上,翻身上去躺下。
还没闭眼,便响起了很大的噪音,他知道肯定那群人回来了。
“别吵了,熄灯,睡觉。”随着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便没有了声音,灯也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