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村长应下,李蕙质笑了起来,将东西交给了村长,笑了笑说:“那么东西给您了,作为晚辈孝敬孝敬您。这鱼是我昨日钓上来的,用米酒喂了一夜,已经去了腥气,您炖汤熬煮再适合不过了。”
“嗯,你有心了。”村长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鱼和兔子的事情,他现在就期盼着李蕙质赶紧走,他才好有所行动。
李蕙质看着村长敷衍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低头浅笑起来,“蕙娘走了,村长再见。”
李蕙质转头就走,好不敷衍也并未回头看村长。村长的家与她的村子是一南一北的两头,而村子是环山而建的。她现在必须要赶紧回家,从家那边的北山上山,才有可能敢在村长到官道上前,埋伏子在那边。
村长看着李蕙质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只是不疑有他。毕竟在他看来,李蕙质再是聪慧,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罢了。哪里就会来的这样多的心思?
李蕙质不知晓村长并没有在意她,她一路走回,尽量放松了步伐,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焦急,其实心里已经翻腾了起来。
好在村长只把她当做小孩,还好还好。
今日的事情,李蕙质不打算告诉给何正川与岑子瑞。甚至师父师母她也不打算告诉,就这样悄悄的去就好,省得他们担忧着急。
李蕙质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其实这身衣短衣是岑子瑞一件旧的袍子改的,李蕙质穿上它刚好做练功服。她已经回一点力道,悄悄潜入马车应该不会有人发觉,尤其是完全不懂武功又木讷的村长,绝对发现不了她。
换好了一副,李蕙质将头发绑好,一路飞跑。她每日里都有带着沙袋活动,今日卸掉了沙袋,脚步就变得飞快。而且奔跑起来,呼吸也不会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不均匀。她跑起来的速度,自然要快过村长许多。
大概用了不到两刻的时间,就从北山的家里跑到了村口的官道上,平日里这些路村长要走三刻才是。她用了不到两刻的时间,算上返回家里的时间,距离村长到来,应该还有些时辰,这些时辰足够她歇过气来。
她所料不错,这架马车果然是一早就等在这里,并没有人看守,很显然对于出村,村长是早有准备。
李蕙质数着时间,觉得时辰差不多后,钻入了马车内,躲在了马车座位底下。她年纪尚幼,身形太小,躲进座位内丝毫不费力,且可完美遮蔽她的身形。李蕙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知晓村长不会察觉,但是她也必须谨慎小心。
默默躲在座位上,不能动,不可以发出声响,而且必须保持神识的清醒。李蕙质只能默默在脑子里过曾经学过的东西。比如武术,比如柔道……她只有这样才能在极度安静的情况下,保持高度的警惕。
脚步声传来了,是村长的脚步声。李蕙质五感还是敏感的,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来人是村长,因为村长上了些许年纪,体质虚浮脚步也发沉。
村长看了看马车并无异样,估算着时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也就解开了拴马车的绳子,上了马车,挥动着马鞭将马车熟练的赶了出去。
李蕙质感觉到马车在动,她依旧是沉默不发声。她决定一直不发声,她此时觉得自己有点异常的胆大,因为她竟然疯狂的做了这样一件危险的事情。
马车仍然在走,村长赶着马车非常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蕙质默默估算,就算是每月出村两次,身为一个畏惧于外界的老人,这已经是不可思议了。毕竟御乘之术,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
村长可以熟练的掌握,想必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吧?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村长竟然学会了驾车,且要隐瞒着众人独自出行?
走了大约三刻钟的时辰,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待到听闻。李蕙质便是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这水流声响甚是熟悉,很像村外不远处的漱石清泉。
这是绕了一个圈吗?果然谨慎小心,竟是还知晓兜圈。
村长下了车,并未走远,张口似乎是对着什么人说道:“我来了,东西呢?”
村长话音方落,又有脚步声传来,只是这脚步声极其的轻,若非李蕙质五感甚是灵敏,想必她也发觉不到会有另外的人存在。而听到了这人的脚步,李蕙质不由得心悬了起来,一个会武功的人……
会不会发觉自己的存在?李蕙质有些紧张了,她此时才发觉自己悄悄跟来的举动有多么的危险。
不过好在,李蕙质的呼吸声被清泉的水流掩盖,马车外的人并未发觉马车内存在一个李蕙质。
“来了就要东西?我还没有问你我想要的,怎么可能给你东西?”来人似乎对着村长并不在意,“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村长语气有些哆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切安生得很。”
“没有?真的没有吗?”那人语气里似乎带着不信任,“我怎么听说,何家那个小子有事?”
村长看了一眼来人,想了想斟酌着语句说:“是有些发狂。想一个痴儿,谁会在意他的想法。”
“发狂?”来人似乎格外紧张,“什么发狂,你说得清楚一些。他究竟是怎么发得狂!”
村长听着那人的语气,不由得身上一个哆嗦,紧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给了来人听,包括何正川躲到深山里的事情。
“嗯,那么就是说,他没有什么改变对吗?”
“对……”
来人似乎是松了口气般,“那就好,有什么事情,详细报告。以后,每十天来见我一次。”
“这……”村长似乎是有些犹豫,他本就不敢出村,现在让他十天来一次,这简直是十分的为难。
“你有什么意见吗?”来人的声音低沉,却是十分的威严,“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你这个村长,你这个村子,想要安生,就乖乖听我的话。”
村长深呼吸了一口气,长长一叹,终究是屈服了下来。他没有办法,这是必须答应的,否则……死得将不是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