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瑞点了点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道:“有道理,你是会武功的,只是一直不精于锻炼,有道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若是真心喜欢,那么可得付出苦功,不要像咱们父亲似的,卸了武将的职位,就将武功都荒废了。”
“哥哥,有道是子不言父过啊!”李蕙质笑了笑,“父亲现在出入有大批的护卫,如今又是国公爷,自然是不容小视啊!”
岑子瑞抬手捏了捏李蕙质的脸颊道:“整日里就会贫嘴。”
“哥哥……”李蕙质笑着躲开,随后一脸严肃看向了岑子瑞道:“那个,李念娇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岑子瑞听到李蕙质提起李念娇,不由得皱眉严肃道:“蕙娘,你不需要提她了。”
“哥哥……我听说她,仿佛是境况不是很好?”李蕙质蹙着眉心看向了岑子瑞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想知道真相,她怎么会忽然变成那个样子?”
岑子瑞对于李念娇是十足厌恶的,他一直以来就不喜欢这个堂妹,害了李蕙质之后就更是不喜欢,于是语气带着三分不耐烦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下场,这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不对!”李蕙质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看向岑子瑞道:“哥哥,你一定是知晓些什么,李念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一夜未归,怎么又忽然会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地出现在偏僻的巷子里呢?”
岑子瑞看向了李蕙质,他这个时候才发觉妹妹太过聪慧了,或许不是一件好事情,他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就别想太多了,李念娇如何与咱们家无关,与李家也是无关的。”
“我只是有些心惊罢了。”李蕙质蹙紧了眉心道:“你一定是知道了事情的内幕,就是想要瞒着我。我心里是不安的,这偌大的帝京任谁都知晓李念娇是朝廷的乡君,自然是供着顺着谁也不敢招惹于她,便是她都遭受到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寻常家女子该要如何?”
岑子瑞听到李蕙质如此说,不由得皱紧了眉心道:“寻常家的女子自然不会如同她这样的胆大,蕙娘……”他顿了顿,叹息了一声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也就告诉你,这可知晓那李念娇做了什么事情吗?”
“做了什么?难道做了不堪的事情吗?”李蕙质挑了挑眉,神情之中带上了几分疑惑道:“虽然我与她没有深交,但是依着她自傲的脾性应该不至于去到北城吧?毕竟那个地方……”
岑子瑞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外人并不知晓,家里也知晓她是在北城里被找到的,但其实不是。”
“不是?”李蕙质瞪大了眼睛,“不是北城区还是哪里?帝京的分布,巡防司衙门就在城北,咱们家也离着北城最近何来不是在北城一说?”
岑子瑞看向了李蕙质,忽然蹙着眉心,犹豫着说道:“嗯,她……这话按理不该我来给你说,但是你问了,哥哥也就告诉你,李念娇是在南城被找到的。”
“南城?”李蕙质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咱们帝京内,皇城是在最中央的,南城又因着与国姓国号相同,向来是王室宗亲的居所,虽说不是不可随意入内,但是在南城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岑子瑞点头说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在南城发生的,所以才没有闹得满城风雨,诸位皇室的宗亲也帮忙留心调查,却是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李念娇她得罪了什么人?”李蕙质蹙着眉心说道:“我被她为难,郑直原本是想逼问我兄长是否确凿与民争利,这帝京内处处繁华,寸土寸金,虽说百年商铺数不胜数,但是有不少早已经易主,这背后之人该就是王室宗亲与贵族,李念娇那样做,恐怕已经得罪了某些人。”
岑子瑞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大可能……这件事传得没有那么快,按理来说那些贵人应该听不到才是,就是……”
“就是什么?哥哥,你在担心些什么?”李蕙质看向了岑子瑞问道:“嗯,总是觉得你还是有什么瞒着我。”
岑子瑞看向了李蕙质问道:“蕙娘,你说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长风干的?”
“你是说兄长?”李蕙质念叨,瞪大眼睛说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岑子瑞无奈一叹道:“我也不愿意怀疑大皇子,只是心疼你又记恨李念娇,能够在南城不着痕迹地暴打李念娇一顿的,也就只有他了。”
李蕙质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你如此说来,这就更是不可能了。先不说兄长他脾性一向温和,就是有着王者不容侵犯的气质,也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子。而且依着兄长的脾性,他更希望明着处决李念娇,而不是背后打闷棍。”
岑子瑞听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所以才是疑难。”
“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李蕙质勾了勾嘴角,“她肯定会乐意告诉给哥哥你的,她可是很想让你这个堂兄照拂她心疼她呢!”
岑子瑞轻轻一哼道:“我去见她做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被我去探望?且她一个女子,又不似你是亲妹,总是要顾及一点规矩。”
“哥哥现在想到男女七岁不同席啦?”李蕙质勾了勾嘴角,随后认真道:“这件事情总是要调查出来的,我不是心肠好,我只是想要知晓是李念娇自己惹祸,还是真的有什么丧心病狂之徒。”
岑子瑞叹息一声说:“这就不得而知了,李念娇伤得太惨,不好请郎中来诊治,她又看不上医女大吵大闹的,又因为坏了脸,所以脾气暴躁,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被她抓伤了。”
“额……”李蕙质无语地看向了岑子瑞道:“她这不会是得了疯人症了吧?”
岑子瑞摇头无奈说道:“这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
李蕙质轻轻一叹道:“改日我去看看,若是有的救就救她,没有的救送去疯人塔也不错。”
岑子瑞听了李蕙质的话,张了张口没有说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经此一遭后,他发觉自己的妹妹看待事情仿佛淡了许多,而且也不再一味的柔软了。
“大少爷,您过来了。”春樱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对着李蕙质笑了笑说道:“小姐,食物可是做好了,你和大少爷一起享用吧!”
李蕙质这才点了点头,看着餐桌上摆着的几样菜肴随后说道:“我让春桃去休息了,你和春柳也歇着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春樱已经习惯如此,不由得点了点头道:“那么奴婢下去了,小姐有事再唤奴婢。”
李蕙质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春樱出门后,才对着岑子瑞道:“来吧,哥哥我们吃饭。”
岑子瑞看着二人的举动,不由得眉心紧蹙说道:“蕙娘,你对着这帮下人太过娇惯了,将她们心惯得大了,日后该不听话了。”
李蕙质笑了笑说道:“我这可不是娇惯下人,春樱春桃还有春柳本就是陪伴我照顾我的,我不需要她们伺候饮食起居,怎么就是松懈了,当初在何家村的时候,待遇还没有这样好呢,不是过得也是和谐安乐吗?”
“可是蕙娘,你不是在何家村,你是在帝京。你不是那个寄住在茅屋里辛苦的小农女,而是我的妹妹,国公府的千金,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你自己去做了。”岑子瑞看向李蕙质轻轻一叹道:“蕙娘你总是要习惯。”
“我现在已经是所谓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了,洗衣打扫有粗用丫头,林娘与春柳几个也是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我日子过得挺好的,哥哥你干嘛心疼我?”李蕙质失笑了起来说:“难道非要留下春樱给我夹菜吗?我可没有这样的毛病。”
岑子瑞无奈一叹,宠溺地笑着说:“你总是这样的有理,好吧好吧,吃饭吧!”
李蕙质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道:“嗯,哥哥这样我很满意。”
春樱与春柳做饭是非常用心的,几样小菜搭配得非常的不错。木耳炒山药百合、龙井虾仁、麻油腰片、蒜泥白肉,一道汤羹是蟹粉豆腐,外加甜点是酥皮烧饼,红糖糍粑。
“你这丫鬟倒是用心,几样小菜搭配得不错。”岑子瑞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久了,我还没有吃过春柳做的菜了,可得尝尝。”
李蕙质笑起来,指着那道龙井虾仁笑着说:“春柳是江南府一带的人,她说她家乡嘉定就有一道以茶叶入菜的美食,据说是厨人从东坡居士的‘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之中脱胎而出的,味道最是鲜甜可口回味无穷,哥哥你且试试。”
“蕙娘……”岑子瑞笑了笑道:“这应该不是春柳告诉给你的吧?你是如何知晓的?”
李蕙质勾了勾嘴角笑道:“我爱看游方志怪,其中就是有个美食篇,我也不知晓是作者编纂的,还是果真有其事。”
“那如此说来,东坡肉也是如此?”岑子瑞笑起说:“说起嘉定,想到的一定是东坡肉啊!”
李蕙质微微笑着道:“东坡肉自然也有故事,只不过传言有三,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