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中?”郑直蹙眉,看向了李念娇问道:“李姑娘,你们手中的证据是什么?快拿给我看看,我好恢复你们的清白!”
李蕙质简直想要暴打郑直的狗头了,若非此时人多势众又是在府衙内,李蕙质一定会敲开郑直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子。
李念娇温柔一笑点了点头说:“这就呈上来!”
说完这话,李念娇对着手下微微一笑,那人便是将那盒胭脂递给了郑直,郑直看着面前的胭脂,不由得蹙了蹙眉。他是个大老粗,并不懂得这些,于是皱着眉心说:“我也看不懂,李姑娘你说如何,便是如何吧!”
“郑司使,您不懂得,在下懂得。”李蕙质适时地开口说:“首先李姑娘呈上的这盒胭脂与我们香坊居没有半点干系,再其次这胭脂之中含有的物质也不是胭脂可以正常添加的,这胭脂之前我看过,其中被人添加了花刺草,这种草药无毒只是会令人皮肤瘙痒红肿,这个时候不能抓挠否则便会如同这个姑娘一般皮肤溃烂出血。”
郑直听闻这话,顿时将胭脂丢的远远的,不敢在触碰,他看了一眼李念娇道:“李姑娘,这样危险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拿出来害人呢?”
李念娇看向了李蕙质,轻轻地一笑说道:“大人,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害人的可不是我,而是她……”李念娇指向了李蕙质说道,“大人这李蕙质精通药性,说不定这花刺草就是她自己添加进去的,为的就是残害于我,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李蕙质浅笑了一声说道:“花刺草又不是寻常的草药,一般药店都没有得卖,就算是我添加的,我随身携带着花刺草不是让自己也难受过敏吗?李姑娘你泼人脏水也得诶先过过脑子好不好?”
李念娇眯了眯眼睛看向了郑直道:“大人,不若搜一搜这李蕙质的身子,到时候也就清楚明白了。”
李蕙质原本还没有在意,听到了李念娇的话,顿时气恼了起来。这李念娇疯了不成,她好歹也是一个女子,竟然想让人搜她的身?当真是疯了……
“我倒是也不怕被搜身,只是这巡城司衙门并无女衙役,我一介清白的姑娘,尚未及笄出阁,若是被人搜身岂能得了?”李蕙质看向了李念娇说道:“你今日的这番闹剧,若是早些收场倒是罢了,你不要忘记你我的关系!”
李念娇翻了个白眼笑道:“关系?就凭你也配合我扯上关系?不过是个看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罢了,虽然你也姓李我也姓李,但是我的这个李字可是尊贵无比的,你个下贱的奴婢配和我相提并论?”
李蕙质觉得自己的脑仁有点疼,摇了摇头说道:“你给郑大人出这样的主意,你就不怕我父兄找你麻烦吗?”
李念娇轻轻一笑,“我才不怕。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在意声名狼藉的你,还是能够给家里带来破天富贵的我!”
其实李念娇早就打定主意,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彻底打压下李蕙质。李蕙质身子不是很好她早就清楚了,她不愿意参与春日宴也知晓了。那么她便会去,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皇子妃成为王室的宗亲,她会尊贵无比,她的前途无限大,她才不怕一个李蕙质。
李蕙质叹息了一声,其实她从来没有想着要和李念娇争抢一些什么,当然她也争抢不走什么。这一点李蕙质还是可以肯定的,她的父兄必然是最在意她的,所以她也不需要担心。
“李掌柜,你还是让我们搜个身看看吧!我是觉得李姑娘的办法是不错的。”郑直点了点头,“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李蕙质看向了郑直笑道:“郑司使,我是女子,先不说你们没有任何的凭证证明我对胭脂下了药,就单说这胭脂也不止我一个人触碰过,缘何将一切的责任全部推倒我的身上?我可是不服的。”
“李姑娘……”郑直看向了李念娇道:“您说说您的看法?”
李念娇勾了勾嘴角,眼神之中充满了无辜的天真道:“郑大人,我是无辜的,你看看我真挚的眼神!”
李蕙质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倒是也没有说些什么话。
听到李蕙质的叹息,郑直亦是看向了李蕙质道:“李掌柜,你叹息做什么?”
“无事!”李蕙质轻轻一笑说:“只是想到很好玩的事情,觉得眼前的此情此景甚是相像有些感叹罢了。”
李念娇这种行为当真是让她有些不齿,她不由得在想,若是她这个模样被父兄看到,他们面容之上的表情该是多么的神奇?李蕙质有些期待了,虽然这样并不好,但是李蕙质仍然跃跃欲试的。
郑言看向了李蕙质怒道:“公堂之上你保持严肃,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是!”李蕙质勾了勾嘴角,她此时已经不考虑辨别什么了。因为瞧着李念娇那副模样,势必要有什么表演了。李蕙质此时是有些懊恼了,这样的好戏码如果带着随从手下一起看,该是多么的精彩啊!
“大人啊!”李念娇的丫鬟再次哀嚎了起来说:“大人,奴婢好痛苦啊大人,您要为奴婢做主啊!您想想,若是这个灾祸没有被奴婢挡去的话,那么受到伤害的可就是大小姐了啊,大人……”
李蕙质原本还是心情好好的,听到了这丫鬟的哀嚎声,心下很是气恼,抬脚便给了丫鬟一脚骂道:“闭嘴,能不能别嚎了,刚才就属你闹心,现在还哭哭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又毁不了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郑言看向了李蕙质,不由得蹙眉道:“李掌柜你收敛一点,当着我的面暴打苦主,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李念娇却是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了郑言道:“郑大人,你也看到了这李掌柜有多么的张扬跋扈,当着你的面都胆敢如此,私底下该是如何的霸道,您也应该有个断绝了!”
郑言原本就对着李念娇存有几分畏惧,毕竟李念娇身后有一个做国公的伯父,一个做侍郎的堂兄,那个堂兄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最是得罪不得。他原本就准备处罚一番李蕙质,揭过去也就罢了。
但是听了李念娇这话,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这大小姐的这张扬跋扈的性子真是到哪里都改不了。而且这眼前的李掌柜又是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她,势必要被惩处一顿了。
“大胆女子李蕙质,你坑蒙害人,居然还胆敢在本官面前撒野,还不赶快给我跪下!”郑言怒喝一声,看向了李蕙质怒怒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李蕙质浅笑了一声说道:“大人,您这断案可是真有问题啊!只是听从别人的三言两语,便是要问罪于我,我可是大大的不服气!”
一边的主簿心下有些着急了。虽然顶头上司今日休沐,可是身为主簿的他却无法休息。看到这位郑大人如此断案,不由得也是咋舌摇头,不停地叹息。这长官是糊涂蛋,这嫌犯也是个硬气的,他看向昂首直立就是不跪的李蕙质,不由得更是咋舌。
这姑娘也真是胆大得要命,难道真的不知晓身边的人是谁吗?竟然还敢用脚踢女魔王的丫鬟,主簿又是叹息了一声。
他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不能将这个人当做是自己的上司,这人不糊涂,这人只是不太清明,他只要当是这位大人气糊涂了,这个案子不会太复杂。默念了几声之后,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一旁的捕快就已经出声训斥:“大人有命,你还是不下跪是当大人不存在吗?”
“跪?为何要跪?”李蕙质浅笑了一声,“我仍然是清清白白的正身民人,尚未决定罪过,自然不必要下跪。你们若是让我下跪认错也是可以,拿出证据来,否则难以服众。”李蕙质一向是骄傲的,虽然她向来不在意用身份欺压人,但是为了一时间的求全,要她此时对着这郑言下跪?的确不值得。而且她也不会准许自己这样做。
听着李蕙质的话,那捕快也已经皱起了眉,郑言看着李蕙质那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眉心皱得更紧,随后又看向了闭着眼睛仿佛是不忍直视的主簿,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李念娇则是皱起眉看着李蕙质,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是等待这好戏一般。
“证据不是已经确凿了吗?”李念娇扬声说道,随后看向了郑言说道:“郑大人,方才这李蕙质也说了,我家婢女中的是花刺草之毒,这寻常人连花刺草是什么都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又何谈去用呢?反正我是没有听说过,既然李姑娘知晓它的用处,必然毒也是她下的了。”
李蕙质也适时开口说:“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我的丫鬟就是证据!”李念娇开口,“我有人证有物证,你什么都没有人,你已经是辩无可辩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狡辩的好,否则再多问你一个多舌的罪过。”
李蕙质摇了摇头道:“天下没有这样的规矩道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倒打一耙我又如何与你争辩?与你争辩即是累心,也是费力耗神。”
不知道为什么,李蕙质忽然就感觉到了累心,很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