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日的折腾,李蕙质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是觉得难受极了。她多么想,多么想去玩一玩啊!
“蕙娘,你若不是身子不方便,我倒是还想领教领教你的摔跤技术。”介晨轻轻一笑说道:“昨日说了不用武功的时候,你那个摔跤的本事还是很棒的,一摔一个准,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现在吧!”李蕙质起身看向了介晨笑眯眯地说道:“我刚好闲得无聊,一起一起。”
介晨尚未说些什么,岑子瑞就看过了一眼,眼神之中带着警告,顿时让李蕙质偃旗息鼓下来。
“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吧!”李蕙质垂眸,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的无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嘛!
岑子瑞声音温柔嘱咐着说:“自己的身体自己在意一点,若是不乖乖听话,哥哥可是不会再放纵你了。”
“知道了哥哥……”李蕙质有些不甘愿,随后看了一眼介晨说道:“我感觉好无聊啊!”
李蕙质撑着头,随后笑道:“要不我去前厅坐堂吧!”
“今日不是赵郎中坐堂吗?”岑子瑞看向了李蕙质,瞥了儿一眼她说道:“安分一点啊!你若是实在的无聊的话,就去床上休息休息吧!”
李蕙质听闻如此,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说:“那么还不如在这里发霉呢!”
三个人相对无话,介晨也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各自干各自的事情。闲得无聊的李蕙质,此时正捧着一本医术细细地研读着,顺便对着自己的臂膀上寻找精准的位置。
“大老爷,掌柜的。”伙计快步走了进来,对着李蕙质呼唤说:“门外来了许多人,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的,您们要不要去看看?”
许多人?李蕙质不理解地看向了伙计蹙眉问道:“都是一些什么样子的人?”
伙计摇了摇头说道:“叫门声很响,我没有敢开门。”
听到伙计这样说,李蕙质掀开了腿上的薄毯子就站了起来说,“带路吧,我去看看!”
岑子瑞听到李蕙质这样说,不由得也放下了书看向了李蕙质道:“蕙娘,我跟你一起去,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跑到你这里来闹事。”
虽说是三进的小院子上,可是居所并不繁琐,所以出了院门便已经听得到砰砰作响的叩门声了。
李蕙质听得那叫门声,不由得略蹙了蹙眉心。这一年来,已经很少有人前来闹事,之前闹事的陈氏已经被关入疯人塔,这次又是什么人?李蕙质有些担忧,她害怕这次会是一个大麻烦。
“打开院门,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前来了!”岑子瑞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复往日的温柔,此时的他语气是带着愤恨的。
院门打开,入目的便是那一排排站立整齐身着玄色衣服家奴,这些人的身上的衣服纹样,是李蕙质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不过李蕙质不曾见过,不代表岑子瑞不曾见过。那是家徽的图案,这些于岑子瑞来说再熟悉不过,这家徽就是自家的。
来人可真不少啊!呵呵,这阵仗,怕是那个人也到了吧。
真是手眼通天,让人不得不敬佩啊!
岑子瑞内心暗暗嘲讽了起来。
就在岑子瑞内心讥讽不已的时候,一个身着云锦锦袍上绣翠竹参天图样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男子五十上下,面容未经风霜,头发也尚未见到花白,一丝不苟地束缚在束发玉冠之中,浑身自带威严气息,一双带着精光的眸子直视院内的二人。
“怎么?不认得我了吗?”男子看向了岑子瑞,怒目说道:“连声父亲都不会唤了吗?”
这不是岑子瑞与李蕙质的父亲李霄云又能有谁?这李霄云是谁,是当朝皇帝最为信任的心腹,掌管户部工部两大要部,前不久还被敕封了侯爵。
看着眼前的李侯爷,岑子瑞仍然是站在门前不动不摇,李蕙质却是也已经清楚名了的知晓了,这人是何人了。
“这位官爷,你怕是寻错地界了吧?这里可没有你的孩子。”李蕙质轻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如果您要是寻人,去问一问县令就是了。”
李蕙质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她不认得李霄云,岑子瑞又一直不肯开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虽然她猜想这人便是她的父亲。可是没有尽过一日教养义务的人,她没有必要敬着。
“李蕙质!”李霄云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由得咬牙怒道:“你居然敢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我是你的父亲!”
李蕙质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不由得轻轻一笑道:“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您还是真厉害的。”
岑子瑞听到李蕙质的话,不由得看向了李蕙质,训斥了一声说:“蕙娘住口。”
被岑子瑞训斥的李蕙质,不由得心里有了几分的委屈,她咬了咬嘴角,别过了头,不欲再看岑子瑞,她现在生气了。
兄妹二人悄悄地较量,可是李霄云却没有那个耐心了,直接对着李蕙质说道:“李蕙质,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么?这便是你做生意的手段吗?客人上门?就将人留在门外了吗?要为父进去。”
听了这话,李蕙质抿了抿唇,捏住了拳头。她是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原本还可以装傻,但是岑子瑞的一句话,将他彻底打入了谷底。
“进来便是进来吧!在外也不好详细地说。”岑子瑞侧身扯着李蕙质让看了一条道路,原本有些事情,也是该要说明白的,李蕙质不能蜷缩在这花茗镇过一辈子。
李蕙质心里原本是非常不甘愿的,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岑子瑞,神情之中带着不解。
“不论你心中有着如何的疑惑,但他真的是咱们的父亲,不管如何,规矩总是要守的,这样子笑话不能要他人看了去。毕竟幽幽众口,你还得在花茗镇待下去。”岑子瑞压低了声音,轻声给李蕙质嘱咐了一句。
没有办法……李蕙质深呼吸了一口气,让出了一条路来,却是看着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不由得蹙眉她看着那一群犹如进入自家的人,让她感到很是不悦。
若非是哥哥开口,李蕙质都不会打开门让李霄云进门,让李霄云进门已经是勉强了,要是再有别人,又该如何能够承受?
看了一眼要跟进的众人,伸手一拦说:“你们这些人便不用进来了吧?站在院外守着便是了,我这地方庙小,遭不开你们这些大佛。”
“蕙娘……”岑子瑞看了一眼李蕙质,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让这些人在外,你让百姓怎么议论?”
李蕙质看着这些人,不由得哼了一声说道:“让他们远远避开就是,干嘛要进入我的院子里来?”
岑子瑞看了一眼李蕙质,不由得蹙了蹙眉心说道:“这毕竟是父亲带来的人,你没有资格处置他们,他们怎么安排,你得看父亲的。”
李霄云看着李蕙质与岑子瑞的交谈,并不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心中恼怒,越看越是生气的他,干脆不开口,任由两个兄妹发生争执。
李蕙质态度很是坚决,就是不让。而岑子瑞则是执着地等着李霄云开口,是以气氛很是僵硬。
“反正我的原则,不许进就是不许进。”李蕙质生了怒气,对着李霄云不满,对着岑子瑞不满,原本今日她就不打开心,是以现在她是满脑门子的火气。
那为首的首领,见李霄云不开口,也生了硬闯的心思,蹙眉说道:“我们想要去得到地方,还没有人拦得住,不要以为这是你的底盘你就可以做主。”
李蕙质简直要被气得一个倒仰,这是什么鬼话?这里本来就是自己的地方,难道自己还说了不算吗?
“你们什么意思?是打算硬闯了吗?”李蕙质笑了起来,随后看向了在场的百姓,不由得哼笑了一声说:“当朝二品大员,私闯民宅,欺凌我一弱小女子,这种名声很好听是吗?我看你们很喜欢,既然如此,别怪我翻脸无情。”
李霄云听到李蕙质这样说,不由得看向了为首的男子道:“李淇退下。”
“大人,不可啊大人。这地界了不算安全,听闻泼妇流民诸多。不定什么人就起了歹毒的心思,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您身份贵重不好不小心谨慎。”被唤作李淇的男子,就是方才的侍卫首领,他一向以维护李霄云为己任,生怕他受到半点的伤害。
岑子瑞冷眼看向了李淇,时常带笑的一张脸冷若寒霜,厉声问道:“李淇你这话是作何意思?你是觉得我是刁民,还是大小姐是刁民?”
“这……”李淇垂下了头,紧忙说道:“对不起,大少爷属下失言了。”
“知道失言了就好,听从父亲的命令,退下躲得远远的。”岑子瑞鲜少这样生气,就是当官的时候遇到棘手的人犯也甚少这样生气。他会生气是因为李淇轻视了李蕙质仅此而已。
他有着自己的地仙,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他最为在意的妹妹,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哪怕是父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