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是你的兄长。”南璟风微微笑着,拍了拍李蕙质的肩膀,勾唇微笑着,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李蕙质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说:“不忘,我从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所以我不会忘记的。”
“既然还知道我是你的兄长,就不要与我见外了。”南璟风笑得温和,“我虽然年长你许多,但是你这样的心思我还是看得透的。不要太过在意我的身份,我是你的兄长几次你而已。”
李蕙质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实话说,其实我并没有想的太多。我也并非不将你当做兄长,只是担忧兄长你麻烦而已。毕竟,兄长你是大皇子,身在皇室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
“你原来竟是在担心这些吗?”南璟风看向了李蕙质,不由得轻笑了起来道:“我觉得你是多虑了,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虽然身为皇室中人,有太多的不得已,可我毕竟是皇子,皇子就有着皇子的能力,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担心的。”
李蕙质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眨了眨眼睛说:“其实……我并不是担心,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心中所想的情绪。”
“蕙娘……”南璟风的声音温和,他看向了李蕙质默默说:“你是个极为聪慧的姑娘,也应该知晓我的身份代表了什么,所以你不想给我添麻烦,但是……作为兄长,不就是要帮着处理妹妹处理麻烦吗?”
“也是!”李蕙质轻笑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笑着道:“嗯,其实想让兄长帮忙寻一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南璟风听了李蕙质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打趣道:“蕙娘总不会让我替你寻心上人吧?我这个做兄长的,可是会不开心的。”
“怎么会?”李蕙质失笑起来,摇了摇头道:“是我大哥。”
南璟风听到李蕙质提起她的哥哥,挑眉问道:“蕙娘的大哥与蕙娘你失散了吗?”
“嗯,不能说是失散,只能说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已经整整三年了……”李蕙质想到当初并没有送兄长离开,就觉得心酸难过,而且这几年她也并没有兄长的音信。
南璟风蹙眉,不解地看向李蕙质说:“蕙娘的兄长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就如同柳齐言一般上京赶考,也是带着妹妹一起的啊!”
“那个时候我有教导我的师父在,所以也就不会担忧这些。他会选择离开,也是因为有我在身边不方便照顾。”李蕙质替自家亲哥解释了起来,“我也没有想着与兄长一起离开。”
南璟风叹息了一声说:“你怕是不想拖累兄长吧?你这样的姑娘,干嘛这样要强呢?”
“我这可不是要强。”李蕙质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只是太有自信而已,觉得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靠自己就好了。”
南璟风叹息了一声,随后看向了李蕙质问道:“嗯,那么蕙娘的兄长离开蕙娘是做什么去了?难不成也是去军营了?”
“不,兄长参加了科举。三年前的秋闱。”李蕙质摇了摇头,自家兄长原本就是秀才了,参加会试后,必然中举,成为三甲之一也不成问题。
南璟风皱了皱眉,随后说道:“好,我会去帮蕙娘寻人的。只是蕙娘缘何认为,令兄一定身在官场呢?”
“哥哥中秀才的时候十五岁,本来当年就要参与会试的,结果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他延误了考试。”李蕙质想到兄长被村子里的人逼迫的放弃了前途,甚至母亲的性命都因此而葬送,她就没有办法欢喜愉悦起来。
南璟风听到了李蕙质的话,不由得蹙眉,随后瞪大了眼睛问道:“蕙娘,你的兄长莫非是姓岑?名字乃是上子下瑞?”
“嗯!就是他……”李蕙质点了点头看向了南璟风问道:“兄长莫非是知道哥哥?”
南璟风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缘何能够不知晓他。”
“哥哥他……现在……”李蕙质看向了南璟风,一脸紧张问道:“哥哥他……还好吗?”
“很好!”南璟风轻轻一笑,拍了拍李蕙质的肩膀说道:“你哥哥如今身在刑部,过得非常的好。”
刑部……李蕙质面上一白,“哥哥犯了什么事情吗?”
南璟风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岑公,如今是刑部的侍郎,正四品的官位,自然是过得很好。”
李蕙质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道:“兄长,你不带这样吓人的,我都快被吓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的紧张?”南璟风挑着眉看向李蕙质,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不解问道:“莫不是蕙娘你在担忧些什么吗?”
李蕙质抿了抿唇摇了摇头道:“知晓哥哥如今安康就已然心悦了,松了口气后,才觉得心慌得厉害……没事。”
心慌?南璟风蹙眉,拉过了李蕙质的手诊脉后,才一脸不悦道:“蕙娘,你究竟在担忧些什么?莫不是在害怕谁会对你不利吗?”
李蕙质抽回了手,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很好。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让我心里有些紧张罢了。”
“对了!”南璟风看向了李蕙质道:“我与岑公私交还算不错,只是他也是一直有心思的样子,蕙娘,你要不要与你兄长见上一面?”
见面?李蕙质内心有些松动,可是想到会带来的麻烦,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的身份本就是疑难,哥哥如今身为刑部侍郎,必然每日繁忙,不好让他抽空来看我。”
“刑部是有假的,他可以趁着休沐来见上你一面。”南璟风看着李蕙质的神情,知晓李蕙质还是思念着兄长的,只是不知晓为什么她竟然不肯松口。
李蕙质叹息了声,“兄长,你不知晓,在我们的身上,曾经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其实不是我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与哥哥相见也是各自为难,还不如不见,我知晓他能够平安,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南璟风沉默,随后看向了李蕙质问道:“你的生辰在二月吧,二月初七吧?”
“嗯!”李蕙质点了点头,她的确听兄长说起过,自己的生辰是在二月的。
南璟风苦笑一声说道:“蕙娘,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各自思念是在你知晓了岑公平安的基础上,可是岑公并不知晓你如今已然平安。我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是……”
他顿了顿,随后叹息而来一声说道:“他承蒙父皇钦点,成为庚子年的状元。入大理寺学习后,不过半年便被父皇下到川北府月城做县令,能力与实力都不可小觑。父皇也很是赏识他,不过他考下状元后,曾经修书一封去了家乡,接到书信后,大病了一场……”
“哥哥他……大病了一场吗?”李蕙质听到这话,立刻担忧了起来,她眉心紧紧皱起,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紧张道:“兄长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他怎么会生病呢?”
南璟风一脸认真地看着李蕙质,声音严肃道:“因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据说是他家乡遭到了山贼的屠杀,整个西山上的三个村子,都遭到了屠杀,无一幸免。”
“月城?哥哥他做了月城的县令……”李蕙质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一脸不敢置信道,“他竟然回去过?”
南璟风点了点头道:“对,原本父皇想让他去富庶的江南府,可是他却选择了偏远的山城月城,他仿佛对着哪里很有牵挂。他去了后,就破获了西山上的案子,将一并盗贼全部抓获,也是那个时候……他再次病倒。”
李蕙质的唇开始颤抖,握紧的手也颤抖了起来,南璟风的面容依旧温和,李蕙质闭了闭眼道:“兄长,其实你说错了。当年那三个村子遭到了屠杀,并非是无一幸免。我与翠娘,包括让你去寻的刘大壮,都是西山上三个村子的人。”
“你们居然是幸存者?”南璟风瞪大了眼睛,“原来因此你才是没有户籍的,我原本还以为你……”
李蕙质心情波动太大,咳了咳笑着问道:“兄长还以为什么?”
“嗨……我还以为你是,你是……”南璟风有些尴尬地看向了李蕙质,他面容之上带着几分窘迫道:“是我误会了,都是我不好。”
李蕙质不解,“兄长你到底是误会了什么?”
南璟风面容之上更显尴尬,“嗯,蕙娘,你知道的……南国没有户籍的人,大多都是……”说着南璟风的面上更红,南国的户籍制度,没有户籍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女支院的人,且是卖身的那种。
李蕙质看着南璟风,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兄长怎么会这样以为?”
“你青春年少,又很有见地,我就以为你是瘦马了。”南璟风生性儒雅,但并非是高雅不俗遗世而独立的高岭之花,关于广陵瘦马的事情,他并非没有耳闻。
李蕙质看向了南璟风,不由得捏紧了拳头道:“兄长,你有听说过,所谓的瘦马会武功的吗?”
南璟风摇了摇头,神情更是为难说:“这都是误会……我以为你也是误入歧途罢了。”
他当时想着,对于上进的姑娘可以拉一把还是要拉一把的好,哪里想到完全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