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浸染缓步而行,思考着后面的言辞,此仗必须打得江南方寸大乱,自己才能占得先机,父亲母亲的事才能摸得一清二楚。
刚下电梯,就听检验科喧哗声忽然变静,浸染狐疑道:“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不正常?”
正想着,忽然看到有个人影“嗖”飘进生化室,生化室的门被很快的关闭。
浸染皱起眉头道:“是贼吗?这贼怎么夜里不偷东西,早上过来偷?不对,肯定不是贼,那又是谁?青天白日,难道聂小倩在飘?”
浸染果断地推开生化室大门,青丝彩带泡沫喷彩从头落下,把浸染吓个大跳,检验科十几个大夫拍手大笑,然后又齐声大喊:“楚浸染,楚浸染,楚浸染。”
浸染傻笑道:“你们难得来这么早,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们都疯了不成?”
“疯了,楚浸染,你这个疯子,阅片大赛竟然拿了个全市第一,赶紧想想获奖感言,先在此彩排彩排。”
浸染捂着脸,惊诧地高叫道:“什么?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在骗我吧!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绿萝醋醋地走来,酸酸地说:“怎么不是真的,凭你的水平,不能够呀!楚浸染,对这次阅片大赛,赶紧发表发表心得体会,让我们借鉴借鉴,说不定,我们下次也能取得好成绩。”
浸染摇头道:“没有没有,你们等会,让我理理思绪,平复平复心情。”
楚浸染脸目冲天,怪叫着:“老天,这是真的吗?”
“说说吧!你的幕后工作者是谁?否则,你也不可能拿到第一。”绿萝为了找回面子,故意刁难楚浸染。”
楚浸染笑道:“还是绿萝了解我,我这人比较笨,但我还真有一个幕后好老师,这次是他辅导着我。”
吕卓越接过浸染话头道:“我就猜吗!小楚是路老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路老是检验科资历最老的专家,路老肯定使出全身力气帮小楚赢得此次大赛的。”
杨子或一跃,坐到操作台上道:“楚浸染,没想到你还藏了一个幕后杀手,真是厉害,你说一等奖奖金有多少?应该怎么分才合理?”
底雨格见杨子或这样,脸一冷,厉声道:“杨子或,你给我下来,大夫要有大夫的样。”
杨子或不以为底雨格在说他,还在苦思冥想奖金分配的事,然后指手划脚道:“楚浸染,我觉得你应该这么分——”
底雨格见她说话,杨子或根本无动于衷,指着旁边的孟特娇道:“小孟,把他给拽下来,这么大人,怎么坐起操作台了,也不怕给我们操作台坐踏了,再说,操作台上有多少细菌和病毒,全沾到身上啦!”
实习期结束,已经留在同安康复医院上班的孟特娇抓过杨子或的胳膊,把杨子或猛地从操作台上拽了下来。”
杨子或这才发现底雨格的眼直直地盯着他,他点头作揖笑道:“底主任,我这正替大家‘会请望(废寝望)食’想着楚大夫的钱过来怎么花?实在没听到您大吉大利的善言,对不起。”
底主格笑道:“楚大夫的钱怎么花是楚大夫事,要你想,我们医院也要给楚大夫奖励,而且我们科室也要为楚大夫庆功,楚大夫用二流医院的实力,打败一流医院用专家层层设立的防火墙,楚大夫,牛。”
杨子或高叫道:“楚大夫,你不光牛,什么时候,你还得扭,为我们检验科扭一个。”
浸染痛快地笑道:“好,要扭就扭大发的,谁会二人转?搭一个。”
众人一指,老何从人群中走出道:“你们真是潜伏在我身边的高人呀!把我这点老底全摸透了,我就这点爱好,还是上山下乡培养出来的,怎么你们全知道呢?”
杨子或笑道:“老何,你就这点爱好吗?我怎么见你平常还炒点小股,看点影坛美女小八卦呀?”
老何挤眉弄眼,拼命地冲着杨子或摇着手,然后见大伙都盯着自己,尴尬地笑道:“我就这点爱好,小杨他全知道。”
大伙都抿着嘴笑道:“老何,我们真的没听到,杨子或,你再说一遍!”
底雨格看了看墙上的钟,叫道:“还有十分钟,大家回到各自岗位开始工作吧!哦,小楚,下个星期三在皇家钟苑大酒店举行阅片大赛颁奖仪式,到时你可倒饬漂亮点噢。”
脸色绯红的楚浸染点点头,然后向大家鞠躬道:“感谢各位老师在工作中给楚浸染的支持和帮助,楚浸染在此谢过,这样吧!无论有没有奖金,我都请大家狂欢去,你们现在就想一想狂欢地点和形式,别给楚浸染省钱哟。”
底雨格笑道:“大家听到了吗?这下可以安心工作了吧!好了,各就各位吧!”
大家很快笑着散开,孟特娇把临检室的窗子全部打开,病人一下涌到窗口,检验科的工作一天就从这开始。
浸染还在基因室和吕卓越大夫搭班,吕卓越笑道:“浸染,你可真行,看那绿萝平时简直灵得冒泡,关键时候不灵了,这次阅片大赛还弄个探底,这丫头还是不着调。”
浸染对吕大夫笑道:“我这次也亏得有路老帮忙,不然我连入围都困难,绿萝已经很棒了。”
吕卓越笑道:“能做路老的高足,浸染,你也够有福气的。”
连着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六点,各个科室和已经过来值班的老何、苏果果交接完毕,按点下班。
浸染处理完手头工作,换好衣服,拿上包包,和所有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向院外走去。
三月的春风料峭中带着点寒气,心头激动的浸染却觉得春风抚面,暖意遍身。
她刚走出门诊大楼,就兴奋地拨通了路老的电话,把自己阅片大赛所取得的成绩向路老汇报,感谢路老的教授之恩,并问路老何时有空,谢师宴已经备好,只等路老全家的光临。
这好象都在路老的规划之中,对于浸染取得阅片大赛第一名,路老一点也不意外,而浸染的请客,路老愉快地答应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