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仪心里深深感动着:“这小家伙,一百天竟然还没忘了自己,就冲着这份感动,也应该早点过来看看他。”
路子仪想从陌生女人手上接过烙烙,陌生女人戒备地紧紧抱住烙烙,大叫道:“先生,你是谁呀?我可不认识你。”
“噢,我和这孩子的姐姐楚浸染是好朋友,我找楚浸染有事。”
路子仪立马自我介绍着。
听了此话,董姐吁了一声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出现一个抢孩子的呢!先生,那你跟着我们回家坐坐吧!我们浸染这几天都这个点到家,估莫着浸染一会儿就能回来啦。”
路子仪听了董姐的话,心里乐开了花,心道:“楚浸染,到家我看你还往哪跑,我今晚必把明天早晨,什么破院长来接你这事给搅黄啰!”
想着,返回车上,把买给烙烙的东西抱了下来,跟在董姐后面,来到院中。
董姐打开门,客气地请路子仪进了屋。
路子仪连忙把巨大的盒子扔到地上,然后用军刀划开盒子,把盒内小物件一件一件倒到地上。
董姐看路子仪一点也不心疼这些东西,笑道:“先生这得花不少钱吧!烙烙还小,应该还不会玩这些,买了这个都可惜。”
路子仪从盒内掏出买给烙烙的过山车,递给烙烙。
然后蹲下身子,替烙烙安装着过山车的轨道。
轨道难装,再加上烙烙在一旁捣乱,使得安装轨道的任务难上加难。
路子仪在心里得意地哼道:“红军不怕远征难,就怕浸染不回还。”
路子仪装着,烙烙拆着;路子仪装多少,烙烙拆多少。
路子仪拽着烙烙忙碌的小手,问烙烙:“烙烙,你是拆迁队的吗?速度这么快?来,给仪哥哥留点。”
不说这话反好,一说这话烙烙变本加励,用脚踢起来,把路子仪装成一排的轨道踢到了拐角。
路子仪哄着烙烙道:“烙烙,这球好玩吧!只是别再捣乱了行不行?给仪哥哥留点装装装样行不?省得你染姐姐回来,仪哥哥什么事都未成,这就有了成心的嫌疑。”
路子仪收拾着轨道,又装了一截,烙烙在一旁抱着过山车,想把过山车放到路子仪刚安装好的那截轨道上,没想到过山车从烙烙手上滑落,正好砸到路子仪刚安好的轨道上,又把路子仪刚装好的轨道砸散了。
路子仪连忙把烙烙抱到怀里道:“喂,小猛男,咱不能这样玩好吗?等仪哥哥装好咱再玩可以吗?”
这时,董姐走了过来道:“这位先生,你请回吧!浸染说她今晚要值班,回不来了。”
路子仪心里一咯噔,心道:“不可能吧!院长明天都想接她上班,绝对不可能安排她值班的呀!是不是知道我来了,成心逃避我呀!”
董姐在一旁催促着,让路子仪离开。
董姐见路子仪一点没有走的意思,稍稍有些着急,抱过蹲在地上不停手拿轨道的烙烙道:“烙烙,咱们睡觉觉吧!每天这个时候,咱都睡觉觉的,咱不能因为今天有外人来就改变作息,来,阿姨哄你睡觉觉。”
路子仪看着突然变得冷淡的董姐,尴尬地笑道:“你的意思楚浸染今天晚上不回来啦?”
董姐点头称是。
“真的是为了值班?还是为了三陪?”
路子仪酸溜溜地问,一是问董姐,也是问自己。
站在一旁的董姐突然烦燥起来,直截了当地说:“这位先生,实话跟你说吧!啰,给你看微信。”
说着董姐把手机扬起来,伸到路子仪眼前。
路子仪接过手机,见董姐手机上,自己正低着头,替烙烙专注地安装着过山车。董姐把这拍成了照片发给了浸染。
董姐又问并问浸染,这个人来找您有事,您看——
路子仪再看下面的内容。
楚浸染写道:“董姐,我不认识他,把他赶出去,防止他是个骗孩子的骗子。”
路子仪看到这,心内失落,面上无光,却又听董姐在一旁叨叨,“先生,你走吧!小染说她并不认识你,估计你认错人啦!”
听了此话,路子仪的心如在寒冷的北极滚过,楚浸染知道自己在此,还说这样的话,又怎能回来和自己再续前缘?
走吧!走吧!一步之错难道就真的不能补救了吗?
路子仪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外挪,只有烙烙追到门口,热情地摆动着双手:“仪哥哥再见。”
路子仪对烙烙点点头道:“小家伙,你比你浸染姐姐有良心,你的那个浸染姐姐,可是狼心狗肺的家伙,仪哥哥就犯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错,她却准备用一世来惩罚仪哥哥,真是太不够意思啦!”
烙烙听不懂路子仪说什么,只是咿咿呀呀附和着路子仪说得话。
“唉,难怪今天一条小轨道也铺不成,原来,自己和浸染之间已经无路可走了。”
……
空荡的大厅,长长的走廊,只有检检科还灯火通明。
楚浸染趴在操作台上,认真地看着考研的书,做着笔记。
“浸染,我和我女朋友都到谈婚论嫁的结婚程度,就是因为没房,吹了,楚浸染,我痛苦呀!我找个地默默疗伤,用香烟来麻醉自己已经烦透了的中枢神经,有事叫我一声。”
说着杨子或唉声叹气,冲出临检室,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楚浸染看着杨子或的背影,叹息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能麻醉我却只能笑。”
自从烙烙走进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生命便成了浆糊,一锅乱,锅锅糊。这么多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自己的心仿佛再射不进阳光,感觉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路子仪来啦!带着阳光雨露,带着帅气天真,还带着扯不清的情愫让自己剪不断,理还乱。
自己也分不清,对他到底是感激还是爱。
感激和爱在特定的环境,原本就没有明显的界限,再加上路子仪开朗的性格,光鲜的外表,都让自己为之着迷。
正当自己准备全心全意投入他的怀抱的时候,父亲的事如狂风卷浪,铺天盖地,自己也成了汪洋中的一条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