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下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些人慢慢的下去,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了。
这一次,埃尔晴也就带十几个人在这里,但对于他们多人少压根就是不得知的。
为了安全起见,埃尔晴让一半的去人去检查里面。
陆景桁皱眉,“你不相信我们?”
“你们有哪一点值得我相信的。”一边说着,一边还是毅然的安排了人去检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将近七八分钟过去了,埃尔晴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锋利的眸光注视着对面,刀抵在晨惜的脖子上,威胁道:“让你们的人把人放了,否则……”
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白皙的脖子上立刻被轻轻的划破,紧跟着,嫣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点点,完全刺痛陆景桁的双眼,咬牙切齿的吼道:“埃尔晴!”
几步就来了对面,只差一拳头的距离,晨惜不禁冲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冲动,而埃尔晴淡漠的仿佛没有发生任何的事。
刀再次往里,要再划的深一点,陆景桁额头两边的青筋鼓起来,满眼的猩红。
向来不把情绪带在脸上的陆景桁,今天不止一次的显露了出来,在陆父看来,同样的诧异。
转而就愧疚了,这是清到深处了,要不是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
他罪恶啊,便是放低语气开口道:“你答应的,不伤人。”
她却反问,“那你们答应我了吗?”
陆父语塞,不得已,后面的便衣男人只好妥协,并道:“我已经通知了,你先把人质放下。”
他们都在边缘,只要稍微不注意就能掉入海中,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妥协的原因。
等埃尔晴的人真正的从里面回来,仿佛出现了某个时机,便服男人的瞳孔猛然紧锁,刹那之间,子弹马上飞了过去。
正好打到了埃尔晴的肩膀上。
疼痛的一下子入侵大脑,几乎是下意识一般的东西,雪白的刀吧嗒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晨惜整个人往后仰去。
这一刻,陆景桁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脸色泛白,哆哆嗦嗦的喊着:“不,不要。”
可脚下的动作压根就没停止。
说是迟,那是快,也就是在这电闪雷鸣之间,砰砰砰的又响起了好几道枪声。
陆景桁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来不及的惯性,往旁边倒了过去。
与此同时,身下,一摊血液流了出来……
他却没有注意到,大手发颤的捂着晨惜泛白到没有一丝一毫血色的脸,连着声线都在颤抖。
紧闭的眼睛,紧闭的唇,若不是能感觉到细微的呼吸,就好像死了一样。
往日在眼前那个生动活泼的人,这一刻却毫无生气。
也不知是谁指着喊了一句,“血啊,好多血。”
陆景桁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往后面一看,他自己被吓得要死,来不及说任何的话,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拔腿就往外面走。
这样的紧要关头,偏偏有人阻拦了他,“陆总,关于这里……”
“滚蛋!”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岔,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人,要不是自家下属拽了拽让他看血迹的时候,他估计还会生气。
陆景桁一走,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
除了埃尔晴加上几个下属被打了一枪之外其他的都被控制了。
陆父倒是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擦伤了而已,被人扶起来之后,他的目光又是不经去看埃尔晴,犹豫了半晌,“她……你们会怎么处理?”
便衣男人那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语气,他说,“你忘了吗,他这样的身份,我们有权处理吗?”
人没事,估计到最后又是无罪释放,上面那些人总是会找理解替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开脱。
他反正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陆父讪讪的点了点头,便衣男人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眸光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状似乎提醒,“既然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就该试着去和她说通,不要整那么多害人害己。”
话说的难听,可便衣男人压根就不跟他来那么多的虚的,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的离开了。
后面的人押送着一行人下去。
埃尔晴捂着肩膀上在流着血的胳膊,每走一步就会忍不住的回头看一眼,直到消失不见,陆父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下去。
医院这边已经在准备了,如今这个情况不排除要早产的迹象,陆景桁虽然不太懂,但通过这些天的恶补,他大概能猜到点什么。
因为情况严重,你来不及赶回本来预定好的医院,就匆匆的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
担架准备好,人被推着进去了,陆景桁一路跟随,当到达产房门口,护士阻止道:“抱歉,先生,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里面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陆景桁接近癫狂了,试图说服对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进去,而他只能被堵在门口。
就当陆景桁要再说的时候,里面突然听到了一声:“让他进来。”
医生已经发话,护士没有道理在阻止,拿了一套无菌服给陆景桁换上,两人随即已经进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人紧紧地闭着眼睛,仿佛毫无生气,医生凝重着脸道:“你最好鼓励鼓励她,否则这这样恐怕麻烦。”
陆景桁被吓得脸色都不对了,趴在晨惜床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阿惜,你坚持住,孩子很快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遇到这样的事。”
激烈的灯光照射的刺眼,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反应,咬着唇瓣微弱的喊着:“疼……”
“怎么了,怎么了?”陆景桁慌张了,伸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见她咬着唇瓣,马上把胳膊递了过去,“咬我,别咬自己,我会心疼。”
半迷糊的状态的人只能遵循自己的反应,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都快咬出了红色,陆景桁连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他全部的注意力还在江晨惜身上。
另一只手替她擦着汗,嘴上却慌张的问,“她说她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