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一直是安子墨代为照看的,这一下就是好几年。
所以,陆父的身体,安子墨最为了解的,故而,这才认为陆景桁说的那些是玩笑话。
现在陆景桁的严肃偏偏又告诉他没有在看玩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坐也坐不住了,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状的来回不停的转悠。
这间房是昨晚新订的,本来是今早就到期的,可出了这茬子,又给续订了。
说来,陆景桁并不是乱提的,主要是知道安子墨是最了解陆父身体的人,说不定也能从这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厮装深沉转了大概有好几分钟的样子,一脸的凝重:“我确定,叔叔身体没其他的毛病,不可能会导致这个结果。”
这不是废话吗,她也知道,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样子会导致这个结果。
“我不知道啊。”安子墨摊摊手,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当即就被气的压根痒痒的,“白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
“陆景桁,你这话就不对了,用到我的时候什么都好,用不到我的时候就这个态度,你这样很过分!”
啥过分不过分的,安子墨也不知道这吵吵最后怎么就成了答应跟他回去。
他茫然无措的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问:“那我医院呢?”
“少了你,照样开。”
“那我的病人呢?”
“没你了,难不成你的病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旋即一怔,皱着眉头极其不爽的瞪着走在前面的陆景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难不成就一文不值!”
都走在了半路了,再回头……回头陆景桁不让啊。
一个人拎着行李箱走在后面,瞪着陆景桁,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
替夏如梦办理了出院手续,后者就跟个小媳妇一般跟在身后。
很是自然的过去打开副驾驶的位上,打算培养感情的,奈何,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整个人立刻石化。
这男人哪里来的!
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质问陆景桁,又不知能凭什么身份。
暗自瞪了一眼安子墨,这才转身去了后座。
安子墨摸了摸胳膊,趁着陆景桁上车之际,撇撇嘴,示意身后的是谁。
也没藏着掖着,陆景桁里一边插着钥匙,一边解释道:“以前的老邻居。”
明明是青梅竹马的妹妹,说什么老邻居。
好不容易自我消气,结果这股气又整了上来。
闷闷不乐了一路,也没见陆景桁回头鸟她一眼的。
认命了这个结果,上飞机那会就不敢生气了,更不敢叫陆景桁看出来。
特别是当陆景桁落座的时候,夏如梦很自然的就要坐到陆景桁身边,奈何……
后面的人极其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了她,并坐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安子墨拿出自己的那张,双手摊开放到面前,示意道:“这是我的位置。”
“那我的呢?”
“你不能自己看吗?”安子墨努努嘴,无视她的目光,舒舒服服的换了一个动作,懒洋洋的说,“哎呀,赶紧坐下,别挡在我面前,心烦。”
“你!”咬牙切齿的欲言又止,想到还有一个陆景桁在一边,只能暗自忍了下去。
装着一肚子气,坐到了安子墨后来的位置。
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景桁故意的,正后面的位置都没给,倒是让她坐在安子墨的身后。
只要一抬头就是那家伙的后脑勺,恨不得一拳头给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双手交叉的搭在胸前,本是想着好好的闭目养神的,更让她心烦的来了。
邻座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一脸的油光满面让人作呕。
经过一夜加上一上午休息的夏如梦,那脸除了几处的伤口,红肿已经褪去,再这么一收拾,依旧不失去美感。
以至于,这个邻座的人时不时用着那种眼神盯着她。
人家也有技巧,偏生叫你看不出来。
就这样,一路真的是煎熬,害怕自己吃亏,夏如梦更是不敢睡一会。
一路的紧绷,早就筋疲力尽了,夏如梦失去了再跟着陆景桁的心,下了飞机就对陆景桁说:“景桁哥,我先回去了。”
“不如我送送你吧。”
真的不是客套话,反正他也知道夏如梦不会同意。
果然——
“不用了,景桁哥,你们忙,我自己回去。”
戴上墨镜,拎着行李箱,转身雅往人群中走了进去。
安子墨啧啧了好几声,“你会那么好心?”
挑眉,“我为什么不会。”
转头就走。
急得后台的安子墨连连哇哇大叫,“陆景桁,你给老子死回来,我不给你拎行李箱!”
结果还是悲催的拎着俩行李箱跟在后面追,也幸好,杰安就在门口接他们,倒是解救了安子墨。
这厮跟戏精上身一样,抱着驾驶椅搁那说个不停,大多都是在说陆景桁种种令人发指的行为。
添油加醋之后的成果。
“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
一句话,彻底让安子墨闭嘴。
他知道,陆景桁这丧心病狂的家伙真的干的出来。
离开了两天,也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桌子上的文件翻了一杯罢了。
本来是让安子墨住在家里的,不过旋即一想,这多出一个人还挺别扭的,于是,决定在外面随便找一个酒店打包扔过去。
行李箱往楼上一丢,陆景桁就带安子墨去了书房,桌子上放了一摞的文件,翻翻找找之后没有,又打开了抽屉。
记得,上次带陆父去医院检查之后,那单子带回来了,可眼下却不知道放哪里了。
“你找什么?”
陆景桁未语,刚要打开另外一个抽屉,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方书的底下。
轻轻一抽,底下正是几张单子。
全部抽出来,递给安子墨。
“什么?”安子墨不解,疑惑的接过去,看了好几眼,皱着眉头问,“叔叔的体检单?”
“我记得那个医生当时说,还需要再在思考思考,我想,他大概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东西。”
安子墨专攻这方面,或许有了他的帮忙,
这事情就容易了许多。
翻来覆去的瞧了好几眼,一掌拍在桌子上,抬眸,漆黑的眸光泛着光,“有没有可能……不是出在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