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自从他醒来和埃尔晴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事情,越来越不正常了。
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眉头越皱越深。
除了陆景桁,就剩下陆父了,他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来龙去脉。
这下子,为难的是埃尔晴了。
事的说,还要说的毫无破绽,更要说的真切,让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怀疑。
略微沉吟片刻,抬头道:“他的确是你的儿子,却不是你和我的。”
陆父似乎大为惊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埃尔晴,不敢相信的问:“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会对他那么好,如果不是,这些日子的那些感情不像是假的啊。
这样一来,是不是他还有个夫人,也就是陆景桁的妈妈。
简直是不敢再想下去,陆父担心脑子会炸开。
随着埃尔晴的摇头,陆父的心沉到了低谷。
而埃尔晴也不忍心一点一点的将真相揭开,因为舍不得,因为离不开,因为她希望得到过于奢望的一切。
仿若镜花水月,又像是梦一般,随时都要醒来。
动了动唇瓣,继而,又是闭上了。
眼里划过一丝的不忍。
陆景桁却没有任何的顾忌,毕竟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斟酌一下用词,开始道:“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再找,从m国到y国,也幸好晴姨的帮忙才能那么快,这一点,我十分感谢晴姨。”
缓了缓,又接着开口,“母亲当年和你一起坠海,去年醒来的,后来又陷入了沉睡,如今醒来中途的那些记忆通通的消失了,她一直在等你回去,至于晴姨……”
说到埃尔晴的时候,陆景桁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这是因为关于埃尔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介绍才好。
尤其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
思索了半天,只能说:“晴姨和你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那……”陆父想了想开口,转而又特别纠结的说,“我们……”
“就是,我喜欢你多年啊。”埃尔晴突然开口。
豁达的笑了笑,全然不顾他们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都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不好说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陆父的心情乱七八糟的十分复杂,连埃尔晴的眼镜都不敢看。
那一汪蓝色的眼眸似是海洋一般的深邃,带着无限的深情。
这些天,陆父是真的把她当夫人的身份去照看的。
如今突然告诉他不是,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干咳了好几声,问陆景桁:“那,你这是要带我回去吗?”
即便是心里有点反感。
于他而言,陆景桁是陌生人,他名义上的夫人也是陌生的,那个国家,还是陌生。
“你想回去吗?”
这可真的把陆父给问住了,含糊不清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就凭着这样,陆景桁就知道陆父不想了。
或者说,离不开埃尔晴。
而且,眼下还有一件难事,回去了,陆老妈那边又怎么解释。
果真,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这件事还需要往后挪挪。
一下子没了声音,场面安静下来了,无端生出几分的尴尬。
埃尔晴及时的问出:“景桁,要不留下来住几天。”
主要是可以缓缓,给陆父一个过程的缓冲。
“好。”
答应的干脆,埃尔晴给的台阶,自然是要下的,还可以趁着留下来的这几天好好的想想对策。
从埃尔晴的嘴里得知,陆父觉得庄园太大,所以埃尔晴就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除了一些佣人,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住,长伴于一室的蔷薇,颇为的怡然自得。
最近这几天,埃尔晴说她总是会找着时间想要跟陆父说这件事,一直不知怎么开口。
且不说这件事的真假,如今他来了,结果都一样,陆父是一定要带回去,要考虑的是该怎么带回去。
就连吃饭的时候,陆景桁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埃尔晴。
要是埃尔晴带上,陆父可能安稳点,然而家里的那一个就不一定安稳了。
再说了,埃尔晴的身份也不会允许她乱跑。
摇了摇头,把这样的想法抛之脑后,还是再看看。
因为坐飞机的缘故,下午吃完了饭,埃尔晴便是让人带路景桁上去休息了。
房间是现准备的,一室的蔷薇花的芳香,沁人心脾。
走几步,不禁是踱步走出去。
阳台之下,那大片的蔷薇花开的异常的灿烂,看的出来,照顾它的主人十分的用心。
正要回头,楼下听到了声音,陆父戴着一顶帽子,和埃尔晴有说有笑的走出去。
陆父修剪枝杈,埃尔晴在浇水,随意的一个眼神包含了满满的情意。
陆景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样的发展势必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没办法去阻止。
上半辈子,是埃尔晴在单方面的追逐,后半辈子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就算陆父失忆了。
底下的两个人压根就没发现楼上的陆景桁,有说有笑的照顾了整片蔷薇花。
陆景桁只看了大概几分钟就转了回去。
睁着眼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双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等了一会,又迅速的起身,拿出手机拨通了叶宁的号码。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叶宁略带疲倦的声音,他好像很累的样子。
陆景桁不禁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找我什么事?”
“我现在在t国,我找到我父亲了。”
一下子,叶宁被激起,有种不相信的问:“她居然告诉你了。”
“可他失忆了,什么事都不记得,此刻,眼里只有一个她。”说着,陆景桁自己都说不下去,又讲起找到陆父的过程,“我觉得疑点有点多,你这边人脉广,你帮我查查。”
“但……如果只是编造的话,根本查不出来。”
按了按眉心,“试试吧,我想知道。”
“对了,听说,如梦回来了。”
陆景桁一怔,换了一个动作,靠在床头,单腿曲起,“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