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家里的那个人是假的,那么,很容易往上追溯。
想要成功的骗到陆家人,除了那张脸和声音还不够,还有最重要的,弄走真正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陆父已经出事了。
越是这么想,陆老爷子整个人越发的冷然,甚至有种想要对陆景桁发怒的冲动。
毕竟,一直以来,陆父都是陆景桁全权处理的。
陆景桁也极速变化着,靠在床头,冷然的看着陆老爷子,讽刺道:“我以为,爷爷你一会一直沉浸在没了小叔的世界里其他人通通你都看不见,感情,现在你还记得我爸啊。”
讽刺的话陆老爷子哪里听不出来,脸一下子黑了下去,很是反感,偏偏又无力反驳,只是恼羞成怒的说:“如果不是你,我们陆家不会成为这样的!”
“为何你从来不会承认,其实一直都是他陆国民的错!”
“陆景桁!”陆老爷子哗啦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说。
即便是这样,坐在床上的陆景桁丝毫没有减退气势,反而勾起一丝冷笑,说:“看吧,在你心里,从始至终都会认为是我们的错,甚至是,你觉得只要是他陆国民想要的,不管是不是他的都必须要给,我想请问,爷爷,你可曾把他教好如何当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刺激的陆老爷子眼睛泛红,咬牙切齿的呵斥道:“给我闭嘴!”
“自从他掉下来海,你就缩在老宅里再也没出来过,可曾有但凡一丝一毫的忏悔,没有你们,我父母不会成为植物人!”
“那你还要怎么样,他们好歹是活着,你小叔命都没了,就不能放过他吗?”陆老爷子的情绪隐约在崩溃的边缘,牙齿都咬的咯吱咯吱响,幽幽的说,“你又敢说你没错吗,是谁挑起这一切的。”
陆景桁在心里冷笑,陆国民分明还没死,至于当年之事,他爷爷果然是好样的,看来是想把事情全部扣在他头上了。
不过,这个锅背不得,“请问,我做了什么,他若是没贪恋绑架我,我爸妈会去海边吗,又怎么会受他威胁,更怎么会因为他而落海,从而成为活死人。”
“是你动手要杀他,你不杀他,你父母也不会落海!”
“别说了!”额头的青筋突然鼓起,陆景桁的脸色变了变,极力隐忍的低下头。
觉察到事情不对劲的陆老爷子赶紧靠近,然而,下一秒就遭到陆景桁的拒绝:“出去。我要休息。”
即便刚刚剑弩相对,可到底是自家孙子,心生不忍道:“我看你挺不舒服的,要不要给你叫医生?”
“不用。”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现在只想要一个人静静。
身上的伤口一瞬间传来的疼痛,脸色又变了变,细碎的汗水沁了一脸,手却忍不住的攥紧。
突然,门被打开了。
目光触及到一抹雪白,陆老爷子大西望外,立刻道:“医生,你赶紧看看这是怎么了。”
没来得及开口,晨惜就被硬拽了过来,入目,就是陆景桁痛苦的脸,眉头几乎下意识的一皱,问起:“动伤口了?”
这会儿就是动了也不能承认,不然待会一定又要好长时间不理自己,便是摇摇头道:“我没。”
晨惜丢给他一记相信你个锤子的眼神,也不顾里面还有一个人,直接扒开他的衣服。
精致的锁骨之下,那隐约已经渗透白纱布的红色鲜血,晨惜顿时瞪了一眼,怒道:“还说没有,陆景桁你撒谎越来越高明了啊?”
下意识的要给他脑袋瓜子一巴掌,等快到头的时候,僵硬了一下,慢慢的又缩了回去。
到底是忘了,还有老爷子的存在。
人有点尴尬,低头检查一下周围,慌忙的说:“这里没药,我得出去拿东西。”
说完,又匆匆的离开了,连老爷子都不敢看一下。
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陆老爷子总算是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不就是陆景桁的那个小女朋友吗。
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和她闹分手吗。”
脸一下子拉了下去,陆景桁道:“没有的事,我们一直都挺好的。”
然而,话落,老爷子还是站在那里,人陆大总裁不高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意思是我要赶人了。
老爷子刚开始还没听明白,后知后觉顿时就脸黑了,愤力拂袖道:“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吗!”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病房,连头都没回。
晨惜是带了医生过来的,虽说自己有那个能力处理伤口,不过,这不是还有人老爷子在吗,万一一个紧张怎么办。
只是,事实上,她却是错了,因为,除了哭陆景桁,病房里已经没了其他人。
所以是说,老爷子什么是时候走了。
“扒他衣服。”医生面无表情的对护士说。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晨惜和陆景桁交换了一个眼神,再然后,就看到后面的护士立刻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径直的走了过去。
动作很快,手已经要伸过去了,陆景桁突然皱着眉头不悦道:“走开!”
医生一皱眉,晨惜赶忙道:“他不喜欢别人接触,我来吧。”
倒是忘了这一茬,如果说之前昏迷的时候人家非但看了,还触碰到了,毕竟,这衣服可都是人家换的。
防止在炸毛的边缘,所以,忍住自己的恶趣味,伸手,直接掀开被子,可陆景桁这厮却说了:“你们走吧,她给我上药就好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个意思。
可陆景桁成功的扭曲了这个意思,甚至……医生和护士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并对晨惜说:“江医生待会请给我们送过去,或者,你放在这里过会也会有人收的,如果出现状况请联系我。”
说完,和那位护士一前一后的走了。
所以,然后呢?
后面的陆景桁一下子把被子掀开,还特意的把自己扒了干净,开口道:“你可以给我检查了。”
一回头,我去,这只剩下一个裤衩的身子,是要哪样啊。
然而,目光落到身上的那些伤疤时,忍不住的说:“谁让你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