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铺子里,黎小夏仍然被那个热情的小伙计拉着四处转悠,黎小夏听的很认真。
安晨猜测她应该是不太想买衣服而只是想随便看看的,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一点儿都没有敷衍的意思,一直站在那个伙计跟前,偶尔还会跟着翻几下那个成衣的料子。
安晨又觉得,黎小夏大概是有要买衣服的打算的,只不过那丫头家里似乎并不富有,这成衣铺子里的衣服看上去也不像是黎小夏所能够消费得起的,她到底要不要买衣服?
安晨有些纠结,他在外头看了一会儿黎小夏,那姑娘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安晨并不打算再继续呆下去,他准备离开。可是……
成衣铺子里,黎小夏最后还是决定替家里的双亲挑一身稍微便宜些衣服,同时也替黎小春跟黎小冬挑一身衣裳,他们的衣服都已经旧的不能看了,穿这里的衣服,倒也不算过分。
铺子外头的角落里,安晨郁闷的看了会儿黎小夏,明明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却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盯了她这么久,她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么?
安晨本来是想直接离开的,他如今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也恢复了十之七八,接下来只要好生调养,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可安晨觉得自己这么直接走掉不好,他该跟黎小夏说一声的。但是安晨一开始向黎小夏隐瞒了身份,如今自然也不能说。
黎小夏不希望他离开,是担心他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这样急急忙忙的离开会对身体不好。安晨却不能一直呆在黎小夏家里,他得知道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
安晨想了想,最后终究还是先回了黎小夏家里,留信告诉她暂时离开几天。等过几天他的事情办完了,就会回来。
安晨把信放下以后,才离开黎小夏家里。
等安晨等了以后,他也没有直接回京,而是选择了再一次的回到城里,然后找了一家看上去人流量很大的茶楼。
想打听消息,这茶楼之上自然是最合适的地方。
安晨虽然于经商一道并不擅长,可其它方面却还是很拿手的。比如说要怎么样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选择的这个茶楼自然不是这城里规格最高的,可是这里人多,而且人流量大,经常有外地来的人在这里休息,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这里是最合适不过。
安晨进了茶楼里以后,那伙计见他气宇不凡却十分面生,便迎上前来,一边招呼着安晨要往数上的厢房里去,一边打听到,“公子看着面生,头一回来我们这儿?”
安晨身上还有些碎银子,便给了那小伙计一些,“不去厢房,劳烦小哥替我找一个敞亮的位置,多谢。”
在茶楼里,敞亮无疑需要很热闹。
那小伙计立即明白安晨大概是想听大家聊天,便道,“您这边请。”
小伙计给安晨果真打了一个好位置,虽然在角落里,可左右前都有桌子。
此时茶楼里的人不算多,安晨一个人又安静,坐到角落里以后,很快便没有人去注意他了。
他也乐得清楚,一个人安静的喝着茶水,同时观察着这茶楼的环境。
这里是城门最近的茶楼,处在分岔口,任何一个想要休息的人,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在这里落脚息口气。
至于这里的环境好不好,倒不是主要的。
安晨在那里坐的时间不长,果真就有刚进城的人进了茶楼。
对方是几个行商之人,看样子是从京城方向来的,再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料子,安晨已然确定这伙人是富商。
他们几人进了这茶楼以后,也随安晨一般并不去厢房,只在大堂找了个位置落座。
巧的是,这几人的位置就在他前面。
几人落坐以后便大呼心里松了口气,安晨听几人的口气,隐约觉得他们并不像是因为赶路才这样子,自然也就竖起了耳朵。
从京城方向风尘仆仆而来,还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想来有可能听说了些什么。
几人自然不知道安晨在偷听他们说话,事实上,他们几个人大概真的是有些害怕,如今回到故乡山高皇帝远,根本就不担心说错话也会掉脑袋,“真是没想到,上京城进一回货,差点就交待在那里了,可算是回来了,如今我这心才算是放回肚子里了,仁兄,下回再有这买卖,咱们还是放弃吧。”
“怕什么,事情不是稳定下来了吗?你没听说啊,如今局势已经被摄政王控制下来了,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虽说太子遇刺,也没人说殿下死了啊。咱们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跟这些搭不上边的。”
安晨没想到果真听到他们提起跟自己有关系的事情,一时忍不住认真起来,“几位大哥,我看你们几位,可是从京城方向而来?不知京中可是出了大事?”
几人听安晨的口音感觉他来自京城,便都朝他看过来。
安晨也不隐瞒,“在下是京城人士,如今与家中突然断了联系,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几人见安晨生的俊朗仪度也很不凡,说话亦非他们这小地方的男子所能比的,自然不相信他说了假话,“看来你家里的消息是送不出来的。不过不要仅,应该很快就能通上消息了。公子你想必不知道,前一段京中出了大乱子,当今太子殿下遇刺,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呢。”
安晨故作惊讶,“那岂非出了大事,难怪几位如此归心似箭。却不知道如何京中情形如何,几位可曾听人说?”
“自然是没事啦,凶手抓着了,人也杀了。如今正查找太子下落呢,京中封锁才解,不然我们几个也没机会回来啦。”
安晨点点头,又附和着那几人说了几句,得到自己有用的消息以后便离开了那茶楼去别的地方走访。
如今,他倒不打算急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