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果然又出发了,虽然不知道去的是哪里,但沈若绫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天气越来越寒冷了,他们赶了半天的路,中途就下起大雪,冷得她拉着车帘,不让寒风灌进来,虽然此时他们个个都穿得厚厚的,但是遇上这大风大雪,仍然感觉就算将所有厚衣服都裹上也不够暖和。
马车上的帘子被大风刮得四处飞扬,寒风灌进来,如刀割一样刮在人身上,脸被刮得那是硬生生的痛,沈若绫冷得直哆哆嗦嗦,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手也因寒冷而发抖,想紧紧抱着自己都使不上力气。
正在她不断往角落缩着的时候,一手大手蓦地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躯将寒风挡在身后。
“放开我……”沈若绫没有因为温暖而感到开心,反而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宗政祁寒的怀抱,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感到十分的不适,除了容玦,她不想与别的男子这般亲密,本来跟他做同一辆马车已经够难受,现在还要如此近距离靠着他,她感觉浑身更加难受,这样的亲昵是不可以的。
“别动。”宗政祁寒冷声道,双手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开。
“你放开!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沈若绫仍挣扎着,双手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他的手,她猛地一抬头,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转向他的下颚。
宗政祁寒下颚一吃痛,沈若绫这一撞,至少用了五成力气以上,撞得他感觉下颚都碎了,双手也便松开了,冰冷的双眸直视着立即躲到另一边去的沈若绫,眼眸的神色冰冷得可以冻死个人。
沈若绫被他这么看着,更加哆嗦起来,但也迎着他的目光瞪回去,她已经两次让他松手,他不松开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我让你放开了,你自己不放开,那就别怪我……”
宗政祁寒直直望着她,抬手将嘴角流出来的血丝擦去,连血都流出来了,可见沈若绫这一撞是如此的用力。
“该死的!”
看到宗政祁寒流血了,沈若绫双手护着自己,生怕他气得直接将自己掐死。
然而过了好一会,她只看到他一直坐着,抬手摁着自己的下颚处,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要掐死自己的举动,可即便如此,沈若绫也不敢放松警惕,这几天的相处,让她知道宗政祁寒是一个极其冷漠无情的人,虽然一路上他一直容忍着她,可是对其他人别连一点小错都容忍不了。
沈若绫认为这是自己一直没有触到他的底线,或者自己对他有用处,所以他才会一次两次容忍自己,没有对自己动手。
“停车!”宗政祁寒突然道。
等马车一停下来,他便立即下了马车,临下车前,冷然道,“好好待在马车上!”
沈若绫被瞪得身子又是一个哆嗦,没有理会他的话,别过脸,不过也没有跟着他下马车,而是掀开车帘往外看,只见外面冰天雪地一片,目光所触及之处都是白雪皑皑,积雪足足没过人的膝盖,忽地又一阵寒风刮过,冷得她忙将车帘放下,双手紧紧抱着自己。
这么寒冷的天气,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道路都被大雪覆盖,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方向,宗政祁寒从马车上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积雪没过他的小腿,才一会他便感觉刺骨的寒意从脚传到身上,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他心里更加愤恨,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快赶路,应该再等几日,等这场风雪过去后的!
“主人,需要寻个地方休息吗?”北冥上前道,蓦地看到他嘴角有血丝,递过来一手帕,“主人你流血了,现在风雪太大,一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走恐怕会有危险。”
“去找找这附近有哪可以休息的地方。”宗政祁寒冷声道,没有接过北冥递过来的手帕,转身朝马车那边走过去。
北冥道,“是。”
马车上的沈若绫冻得直打哆嗦,忽地听到马车前面有响声,她警觉起来,双眸直直瞪着前方,忽地就感觉马车动起来,她忙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因为这突然的一动而摔出去。
寒风将帘子刮起,沈若绫便看到坐在外面的宗政祁寒,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足以让人生畏,寒风吹起他的长发,他却如一座大山一样屹立不倒。
沈若绫收回视线,抓起马车上的外套朝外甩了出去,虽然不喜欢他,甚至恨他将自己带到这么寒冷的地方,但她终究还有心软,看不得别人受寒受冻,自己在马车里面都冷得受不了,可以想象外面会比马车里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