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玉茗看不见,腿脚不便,蓝余倩在后面扶着,脚程稍微慢了点。
艾峪山一听妹妹来了,喜笑颜开,“好啊,好啊!来了就好!”
艾玉茗大老远也笑开来:“老哥,好久不见了!”
蓝余倩乖乖向舅舅问好:“舅舅新年好!”
“嗯,好!”
一场家宴在夜幕中拉开序幕,席间笑声连连,推杯换盏,蓝余倩本来喝不得酒,但也许是今天高兴,艾闵给她斟酒时她没有拒绝。
她喝得有点小熏,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
艾闵笑她:“你这点酒量,出去会客户岂不是吓唬不住人?”
蓝余倩鼻子里傲气的哼一声:“我谈业务才从来不需要喝酒。”
像吕帆军那种,她都能搞定,还有谁她是治不了的。
哦……江贝城。
蓝余倩打了个酒嗝,胃里的酒气往鼻子里冲,她抬手撑着下巴,拿着桌上的酒杯子转,江贝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到最后,他还不是给自己气走了,“哼……”
她把面前的酒杯推开:“我不喝了,犯恶心。”
想起江贝城,心里憋劲的难受。
席间一家人也都差不多酒足饭饱了,都三三两两的聊着。
艾峪山和艾玉茗在聊艾家的事,不知怎的绕到了白明书的身上。
艾峪山拍拍艾玉茗的手:“离了就离了,你还有整个艾家,我们还是你和余倩的靠山。”
白明书做的那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嗟叹一声,也找不到更好的安慰了。
艾玉茗倒比他们想象中的看得开,微微笑道:“让大家跟着操心了,真是过意不去。”
“说的哪里话。”
他们正在交谈,蓝余倩觉得胸口恶心,起身离席,去洗手间。
她趴在洗漱台前,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呕了两次吐不出来,她拧开水龙头,洗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了,蓝余倩觉得格外的难受,头脑犯晕,跟一锅浆糊在搅和似的,胸口也发闷,这种难言的压抑劲儿浑身乱窜,心肝里有千百只手挠着。
她正难受,兜里的手机呜呜震动,她伸手下去摸出来,看也没看,直接接了:“喂……”
“余倩?”是许峰。
“嗯,许峰哥。”蓝余倩揉揉额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清醒点,但许峰还是听出来了,语气里有一丝不自然的紧绷:“你喝酒了?”
“一点。”她也没多喝,就是酒的后劲足……
“你在艾舅舅家?”
“嗯。”蓝余倩应着,他问一句,就答一句。
许峰说了一句“等我”,后面通话就断了。
有人敲了敲洗手间的门,蓝余倩拍了拍发烫的脑门,晕晕的应道:“来了。”
她把门拧开,艾闵站在门口,问道:“喝吐了?”
蓝余倩眯眼笑,两颊的脸蛋一坨红晕:“才没有。”
艾闵扶她一把:“待会回去,我就不送你们了,许峰过来接。”
“……哦……”蓝余倩打了个酒嗝,不带情绪的应着。
等艾闵扶着她走了两步,蓝余倩才低低的问:“我今晚……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
“怎么了?”
“嗯……”蓝余倩头低低的,尽量保持清醒:“今天是除夕夜呀,麻烦人来接,多不好意思。”
艾闵轻笑:“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江风是江烈的二弟,生了两女一儿,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儿子江牧也成家,孙子都快三岁了;江睿排行老小,一儿一女,儿子江衍玩世不恭,浑身的臭毛病多如牛毛,小女儿江煦也二十出头,大三了。
江风的妻子看着桌上的一大家子,目光扫视一圈,好似在找谁,虽然没问什么,不过江贝城知道,二婶在想颜瑾云母女怎么没来。
颜瑾云离婚之后,每年的大年都是在江家过,今年出了这样的事,颜瑾云想来,颜妍怕是也没脸出现。
不过清早江家也送了礼去,台面上的礼数还有。
江清如趁着大家都在吃吃喝喝,她凑过来问江贝城:“哥,江亦大哥今天怎么没一起。”
江亦与江烈相认也只是近两年的事,事情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家里较为亲近的人才会知道。
开席前江亦就已经派人将新年礼送来了,来电话说孩子太小,离不开人,等年后时间合适了,再带回来见爷爷。
江烈乐呵呵的,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