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宇文昊都等着他做一番解释,他也只好就照实说了。其实简单来说,他不过是被人坑了一把,坑他的那个还是个纨绔子弟。
“罗华,这名号本王也曾听过。你放心,定会让他给个交代。”宇文昊留下这么一句,就匆匆出门去了。留下叶缓缓一个人在那呆呆的立着。
目送王爷出去之后,叶媛媛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比起替自己师兄寻仇,她更感兴趣的是守在他床边的这位年轻的姑娘,“小妹妹,今年多大了?有没有满十八呀?”
公孙绝一头的汗,“拜托,你好好一姑娘家,干嘛装成色狼的样子,别吓到人家了。”
孙采梅还未曾跟叶媛媛见过面,但在那两个月里却对她的事,多多少少从公孙绝的嘴里知道了一些,所以才在初次见面时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许是女子的直觉,让她对叶媛媛有一份醋意,虽然不明显,但隐隐地让她嫉妒公孙绝时时都把这个师妹挂在嘴边。
“见过王妃,民女今年满十七。”孙采梅自小便在乡野间长大,这种豪门礼仪不是太懂,便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地向叶媛媛行了礼,倒显得几分率真可爱。
叶媛媛微微一笑,偷偷撇过脑袋,对公孙绝压低声音耳语道,“师兄你不得了了,人家还未成年呢。”公孙绝忍不住反驳道,“少来!我可是知道这里的规矩,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自己都觉得怎么有点不太对劲,赶紧抬头对着孙采梅说道,“孙姑娘,别误会,在下绝对没有想占你便宜的那意思。”孙采梅听他们俩对话本就不真切,可公孙绝来了这么一句解释,让她瞬间才想多了一些,一张俏脸又染上了粉色。
叶媛媛的笑意愈发浓了,调侃着,“哟哟,师兄,没有占便宜的意思,那就是有正经交往的意思咯?”
公孙绝忙将她打住,不过幸亏叶媛媛跟他说的是现代语言,孙采梅也不太懂,不然他就真得费点心思去解释了。
“跟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师妹,十七皇子昊王爷的王妃,叶媛媛。”他望着孙采梅一脸红粉霏霏的模样,不知怎么居然想起了第一次与自己师妹见面的情形,顿了一顿,才转向师妹,“这位是孙采梅孙姑娘,我的救命恩人。”
“当日就是她助你逃出来的?”叶媛媛一听,对着孙采梅更生了几分好感,不过就是对她的这个名字,“采梅?采煤……难道你父母是在矿山里工作的吗?”
她的笑虽没有恶意,但让孙采梅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微微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孙绝想起那日她在天盈堂门口义正言辞地替素味平生的人打抱不平,虽还有几分青涩志气,但却是那般正气凛然,口若悬河说得那掌柜哑口无言,现在却又因为自己师妹的一句戏言,不知所措地像只无辜的小白兔似的令人怜惜。
“师妹,你别欺负人家。”他忍不住出声帮她说话。
叶媛媛才赶紧跟孙采梅道歉,称自己失言了。只不过当初她也只是听公孙绝简单又简洁地说过一些,对其人完全不清楚,甚至她一度以为师兄的救命恩人是个采药郎。
如今知道是这么一位清秀的姑娘,还不赶紧撺掇着师兄以身相许,以报答人家救命之恩。
在她穷其力的探寻之下,总算了解了他们这一段过往的详细点滴,包括这一次在京城重逢,简直就是缘分嘛。她这会儿才明白之前公孙绝急火火地找她要点现金是做什么用的了。
她现在自然也会替师兄保守这个秘密,先让他好人做到底,等到了合适时机才从中撮合撮合。
至于天盈堂那边,宇文昊说了会处理,她当然就不会再多问,不然显得不给自己夫君面子。顶破天,也不过是个京兆尹,用十七王爷的头衔还压不死吗?
但是那罗华,居然能把师兄伤得这么重,到底是三头六臂还是身怀异能,叶媛媛都不禁想要见识见识了。
孙采梅听出叶媛媛言语里竟然对罗华还有几分夸赞,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要不是那个什么罗华的捉了我当人质,公孙大哥投鼠忌器,又怎么会中下他的陷阱。那种卑鄙小人还有什么好夸的!”
叶媛媛看孙采梅这般维护公孙绝,微微弯着眉眼伸手拉着她过来,“好妹妹,那你跟姐姐说一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若是去问师兄,师兄总是把大事说小,小事不说。这细节自然是问旁观的第三人最清楚。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罗华还在睡梦里,就听到下人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少爷!昨儿夜里那个人带着那个丫头跑了,还杀了咱们值夜的守卫。”
罗华是京城里有名的混混头儿,仗着家里有几个钱,而且叔父又是京兆尹罗天奎。在京城的纨绔子弟里面,他四处结交一些跟自己臭味相投的公子哥儿,王公大臣之子,或是与皇亲国戚家里出身的,都与他有些关系。
平日里也就吃喝玩乐惯了,也无法无天惯了,倒算是没惹出什么大祸来,一直浑浑噩噩度日。
那日听说自家店铺被人上门找茬,杜掌柜添油加醋地告状,硬把公孙绝跟孙采梅他们说成是无理取闹讹钱生事的宵小之辈。罗华一听,哪儿还坐得下去,立马派了手下小厮去打听这两人的底细。
公孙绝初入昊王府做幕僚,也没多少人认识,而孙采梅也是新到京城来,背景更是干净的一张白纸似的。
这气若怕硬的货便以为对方是好拿捏之辈,寻了个机会,趁着孙采梅独处时,便先把她捉了回来。罗华虽然是贪玩胡闹惯了,倒也不是好色之徒。他抓来孙采梅,只是把她关进了柴房里,也没打算怎么着,只是想让她长个记性,得个教训。
却不想把公孙绝给招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