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知书脸色终于变了变。
“你怎可以这样做?你明明答应过要帮我拿回宝宝的抚养权,怎可以半途而废,难道你真的怕了卓君临,就甘心一辈子被他骑在头上吗?”
高希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像是被戳中痛处般,但他却没像纪知书预期般被激怒,用力握紧拳头,将怒火压下去。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你这套把戏对我没用。”说着,他掏出支票簿,写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给她。
“收了这笔钱后,别再来找我,还有那些东西两天内我要见到,否则,就算卓君临肯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瞥了眼递到眼前的支票,纪知书却没有伸手接过去,脸上闪过一抹鄙视的神情。
“你当我是什么人,十万元就想打发我?你答应过要帮我对付卓君临却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高希唯微眯了眯眼眸,“你想做什么?”
纪知书冷笑,“我想做的事很多,比如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你老婆,抑或将你亏空公款的证据交给警方,不,看在我们是老情人的份上,就不交给警方了,交给你继母吧,想必到时会很热闹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高希唯脸上散发着危险气息,纪知书却完全不知道害怕般笑得嚣张。
“很明显是了,那你给不给我威胁?”
“没有人敢威胁我,你算哪棵葱?”高希唯一手掐住纪知书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压在车门上,双眼冒着凶头。
“放开我!”纪知书此时才觉得害怕,用力想要拉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然而,他却像吃了兴奋剂般力大无穷,任由她怎么扯都不动分毫。感觉快要窒息之际,她费力喊了句。
“还不出来!”
接着,一道人影自暗处窜出,如鬼魅般飘到高希唯身后,手刀举起砍向他劲后。
‘咔嚓’一声,高希唯应声倒下。
脖子重获自由,纪知书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嗔怪地睨着来人。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才出来?”
月光下,高希唯软倒在地上,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大汉。
“你说过没你的吩咐不要出去,我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罢了。”大汉面无表情地解释。
纪知书气呼呼地瞪了黑衣大汉一眼,视线移落到地上的高希唯身上,想起刚刚自己差点就被他掐死,便走到他身边,举脚狠狠地踢了他几脚。
“对付不了卓君临,还想掐死我,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玩弄的纪知书吗?我对自己说过,以后谁敢再瞧不起我,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踢得太过用力,把高根鞋都踢断了,纪知书收回脚,转头吩咐大汉。
大汉上前,将躺在地上,被踹了那么多脚却依旧没醒过来的高希唯拖上车,在纪知书上车后,便问她打算怎么处置高希唯。
纪知书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机便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竟是朱玲玲打来的。
示意大汉不要弄出声音后,她才接通电话,说话的语气由盛气凌人到卑躬屈膝之间完美切换。
“朱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知书,我还以为你收了卓总的钱,就不再搞事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跟卓家对着干呀。”
“朱小姐,就算给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跟卓家作对呀,我做这么多,只是想要回宝宝罢了。我只有宝宝一个儿子,但卓少以后却可以有其他儿子,为什么他这么狠心,不肯让我们母子团聚?”
“你的心情我很明白,大家相识一场,我也想帮你,如果你真要跟纪文意打官司而钱不够的话,尽管开口,能帮得我一定会帮哟。”
“谢谢朱小姐,不过在打官司之前,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呢。”
“哦,什么事?”
坐在驾驶座上的大汉打开车窗,抽出一支烟点燃,等他吸完两支烟后,纪知书才讲完电话。
“吸烟怎么不下车,你不知道吸二手烟对身体损害很大吗?”
挂断电话,发现车里满是烟雾,纪知书不满地责怪道。
大汉将烟蒂拧熄,满不在乎地问:“现在要去哪里?”
“你不是听到我刚刚讲电话了,我现在去见朱玲玲,你送我去。”
“那他呢?”指了指后座的高希唯问。
瞥了眼高希唯,想起以前这男人对她的所做所为,纪知书脸上闪过一抹阴霾。
“将他丢进海里喂鱼!”
第二天,高希唯是在一阵异样痛楚中醒过来。
缓缓睁开眼,高希唯有瞬间茫然,搞不清楚身处哪里,直到那阵熟悉的痛楚自脚底传来,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哪里?
为什么他会泡在水里?
哇!为什么有这么多鱼......这里是鱼塘?
他从水里站起身,步步唯艰地朝岸边走去,刚爬上岸边就听到一阵尖叫声传来,随即看见一个大妈拿着一条竹竿朝他挥来。
“偷鱼贼!原来就是你把鱼塘里的鱼给偷走的,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混蛋!”
高希唯本能地向后一缩,再次跌回鱼塘里,正要说什么,就看到一条竹竿往他头上敲来,只得狼狈地在水里闪躲,等到他再次爬上岸时,身上不知挂彩多少了。气喘吁吁地抹掉脸上的水珠,他咬牙切齿地道。
“纪知书,我跟你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被他咒骂的纪知书,正坐在一间律师事务所里,委托某著名律师当她的辩护律师,同时对卓君临发出律师函。
律师函不仅发往卓氏,还发到卓宅去。
“那个女人收了我的钱,竟敢这样做!”卓凌天脸黑如锅底,盯着桌上那封律师函,脸被打得有些疼。
施嘉露在一旁劝道:“老爷,你别这么激动,小心血压飙升。这件事还是把君临他们叫回来,看看该怎么解决吧。”
“其实,我觉得现在首要之务是把宝宝接过来。或者是我杞人忧天吧,只是一旦真打起官司来,输赢都难说,万一真的被纪知书打赢了,到时宝宝就会被带走,我们就想见他一面都难了。”朱玲玲叹息道。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凭什么赢得了我们卓家?”卓凌天不屑地道,但电话叫卓君临他们回来时,却吩咐他们一定要把纪宝带上。
“知道了,下班后,我会带宝宝过去。”卓君临放下手机,瞥了眼放在办公桌上的律师函。
王子杰拿起那封律师函瞧了瞧,嘲讽地道:“纪知书是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才敢把事情闹到法庭上。真不知说她胆大呢,还是笑她天真,难道她以为只要不说,就真能瞒天过海吗?”
“你觉得她真是那种有勇无谋的女人?”卓君临手指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一直以来,他都没揭露那个秘密,就是想摸清楚纪知书的底细,及让纪文意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罢了,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一探究竟。
“你叫人给我盯紧些,还有给我查清楚,她失踪那段时间的事情。”
“我这就去安排。”王子杰领命而去。
下班后,卓君临先是回家接纪宝,然后,一家三口才回卓宅。
“宝宝,让爷爷抱抱,叫爷爷呀。”
一见到纪宝,卓凌天紧绷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哪里还有半分霸道气势。
纪宝圆滚滚的黑眼睛眨了眨,伸手一把抓住卓凌天下巴的胡须,然后喊道:“爷爷。”
“乖。”卓凌天一听孙子的声音,整颗心都快融化掉,也顾不得胡须被扯痛了。
看着他们爷孙之间的互动,纪文意微微一笑,心里朝宝宝竖起大拇指。
这样就对了,哄得卓凌天高兴了,或者他就会忘记责怪他们了。
得知纪知书要跟他们打官司争宝宝的抚养权,而卓凌天又下令让他们回来时,纪文意一颗心便七上八下。
虽说,当初是卓君临非要让她认宝宝是自己的儿子,唯有那样才能让卓凌天接受她这个媳妇。
如果纪知书不把事情闹大,或者卓凌天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她,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要将她赶出家门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实,她也知道这只是侥幸心理,卓凌天的心里肯定对她不满,说不准这次回来就是要她跟卓君临分手吧。
“不用担心,爸不会找你麻烦的。”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似的,卓君临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
纪文意抬眸,真的不会有事?
卓君临轻笑了下,相信我,信我者得永生。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朱玲玲放在桌底下的手握紧拳头,心底的醋意快要溢满。
冷静!就让他们再秀恩爱多一会儿,很快他们就会翻脸成仇,然后,卓君临就会是她的了。
吃完饭后,纪宝也困了,卓凌天把他交给纪文意照顾,然后,两父子就走进书房谈话去了。
“大少奶,宝宝都睡着了,不如你把他放下吧,都抱了他整晚,手也累了吧。”施嘉露的贴身佣人端着杯热茶过来道。
纪文意摇了摇头,“都习惯了,如果现在放下他的话,他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