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一场梦。
顾笙从洞中走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散发着弥漫着雾气。
脸颊白嫩的肌肤如雪,白玉脂呈。
远处的背影在皑皑白雪之间异常显得冷清。
她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有些艰难。
“你可知冰谷的规矩?”
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的顾笙一愣,规矩?
“冰谷的第三条禁止外部人士进谷,你第一天就已经破了规矩,那么今日的冰便由你去凿吧!进谷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冰谷的谷主淡淡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去,留下顾笙看着发呆。
这是惩罚?
她伸出双手,冰冷刺骨。凝器沉重,她弯起小小的身体,歪歪扭扭但还是拿起了凝器。
“当器”兵器在冰面上摩擦,顾笙的小手被震得抖动了一下,随后继续对着冰块狠狠地凿了下去。
软嫩的手掌心,很快就有了鲜血的流出。
顾笙哈了哈,忍着痛从身上掏出丝巾包扎起来,继续她的工作。
“是因为我吗?”
清凉而又生硬的女声摩的从身后冒出。
顾笙回头,看了满脸自责的忱烟,浅声,“那我放你离开?”
“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我忱国公主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忱陌舞盯着她,有一种错觉,总感觉她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人。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忽而想到了自己,她的家仇何时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一句是那个男人告诉她的,如今却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多么可笑!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跟着这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身上的那股气势有些让她发怵,这个感觉像是第一次拜见皇帝叔叔……
对,就是这种感觉。
“好,那你回去休息吧。”低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忱陌舞一怔,回过神来,刚才那个想法,一定是错觉,对,就是错觉,“谢谢你的药,本宫……我好了很多。”
她站在原地,看着外面的雪,又一个冬季。
前一年雪地上还是一对人儿雪上相拥,下一年,就是情缘化为乌有,有的仅仅是仇人相见血。
厝廖,本宫决不会顾惜情缘,一切都是你的不义。
“你回去吧,好好养伤。”
忱陌舞回头扫了一眼,点点头,随而慢慢踱步离去。
很久之后,顾笙都不知道自己凿了多少块冰。
“当…当…”
铁链拖地摩擦的声音出现在冰面上。
顾笙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擦拭冰面上的暖流,跪在地上的时间太久,膝盖处的热量逐渐被冰面吸收。
“午饭。”
简单明了。
她抬头看着上方,白色面具显得甚是诡异。
“当…当…”
冰奴放下饭,又拖着沉重的铁链,慢慢离开。
她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是冰奴?
为什么要套上铁链?
为什么带上面具?
这是惩罚?还是…
她摇了摇头,她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的事了?
她应该想的是练武,顾家现在可能没有面临危险,但是在皇家军中,以后说不定面临着不单单是权势的胁迫。
还有生命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