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不是一个你认为的昏君。”
清凉的声音传来。
檀木在香炉里燃烧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从屋里慢慢在空气里来回涌动。
轩辕君落站在书架的一角,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凉薄的微笑,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一旁的穿着蓝色官服的男子,拉了拉衣身,靠在书架的一侧。
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发现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好像是少了一些什么。
多了几分猜测和冷漠。
少了曾经的友谊,还有唯一的那一点点的纯正的感情。
屋内莫名的安静,有些骇人。
“你可以去告诉他。”
微凉的声音缓缓传来,像是冰山上缓缓流下的第一滴冰冷的水流,像是寒冬中吐出的第一口冰冷的气息。
人,依旧还是那个人。
却不再是原来的鸭公般的嗓音,他,是顾磐。
李坚是他,却也不是他。
不过是浪费了一个人而已,一个傀儡罢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
轩辕君落收回在门上的目光,眼睛收了回来,放在了男子的身上,声音微怒。
顾磐嗤笑了一声,随而低头看着手中的药膏,它在他的手中来回的摩擦,慢慢变得有些温热还有些许温度。
“你从来都是最胆大的,太子殿下,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说不定我们还能是最好的朋友,不,你应该是最好的君与臣的关系,可惜…从来都没又没有如果,时间也不会倒流,我,顾远山,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此后,定也会放此一生。”
放此一生?
什么意思?
轩辕君落忍住眼底的泪花,轻轻的眨了眨眼,然后仰头不去看着那人,嘴角勾起,“那本宫到是要感谢你了?顾磐,这是本宫的家,本宫的国,你,有什么资格?”
顾磐听着这一段话,偏过头,头上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有一缕直接飘落下来,挂在他的玲珑有致的锁骨上,倒是那一双美眸显得那一张普通的脸也展现出别样的诱惑。
“有没有资格也都是殿下赋予的。怎么,殿下现在是后悔了?”
他看着轩辕君落,看着他的目光里的不屑,心口莫名的有些变化。
她偏过头。
“呵,本宫忘了,你可是罪臣之子,当初大概是本宫一时走了心,不,是蒙了眼,你说,如果本宫现在抓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将功底过了?你说,是不是?”
轩辕君落收回眼底的泪,恢复原来的模样,白净的小脸上,额头处的血迹更加明显,他笑了笑,既然他想要,就这样给他,她想要的就是他想要的,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给。
这就是皇家的人,皇家的苦楚。
她是轩辕君落。
是陵凤国的君王的女儿,也是陵凤国的太子,甚至以后还会成为前朝罪女。
她并不担心。
母妃生前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过得自由,是自己一直太执着而已,想要报仇,现在才发现,原来,仇恨真的可以变得很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是再大,都会变得模糊。
再且,已经有人替她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