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雪娘丝毫没有掩饰地贪婪的目光，顾言清将两瓶丹药暂且搁置在一旁，单膝垂地弯下身来，视线与雪娘平行。

此刻雪娘额头的鲜血都已经涔出了伤口，在鼻子上划过一道歪曲的轨迹，本就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面孔此刻更是让人兴味全无。

顾言清雪白纤细的手指抚上雪娘的面庞，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微笑，只不过眼中的笑意却上全无，只听见她轻声开口道：“你如此绸缪，不过是为了慕容瑾谋一个好前程，让你今后在慕容府内有一席之地……”

“你以为家主的死能够让那个废物也继承到慕容府哪怕一分的家产吗？”顾言清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雪娘的脸颊，原本就不是多紧实的皮肤此刻更是松弛。

不过雪娘不敢躲，顾言清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顶多是带着侮辱的意味。

这点侮辱又算是什么，为了将三少爷抚养成人，天知道雪娘多少白眼屈辱都忍受了下来，要知道顾言清嘴里说的可是足以让雪娘母子死百次不止的话语……

给家主下毒……将外人引进慕容府……蛰伏在慕容府多年长年累月地替着那不知名的人埋下一颗又一颗的傀儡种子……

雪娘的眼瞳微张，面上的肌肉都因为害怕顾言清而有些发抖，她张口欲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顾言清所说的话，因为那就是事实。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才进府一年都不到的少夫人竟然将她十多年来到密码全部窥破，却是现在仍然和个没事人一般在这个和她温声细语地好似再说着一个又一个的闲话家常。

“别害怕，我从来不杀蝼蚁。”温吞吞地将在雪娘脸上蹭到的胭脂又细细地在对方衣襟上擦拭着，素净的衣袍上很快就多出了一抹淡淡的嫣红。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丹药，还有功法……都是慕容瑾的。”贴着雪娘的耳朵轻声耳语，随后顾言清又拉开了距离，道，“三星丹师的财力足以把你那个废物儿子堆上玄级驭灵师，到那时，他便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将来在慕容府中占据一席之地。”

“不知……少夫人希望雪娘做什么？”

“去母，留子。”

顾言清此刻已经完全站起了身子，转身背过了雪娘的正面，对着透着阳光射进来的大门淡淡说道：“你的存在对于慕容瑾就是一个永远的污点，我也不要你的命，我会给你足够存活下去的资本，你自此以后，永远不可再踏入慕容府一步。”

“雪娘……”雪娘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顾言清的背影跪了下来，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眼里的闪烁，“愿意。”

“好，过后我便会派人给你送东西过来。”顾言清勾着嘴角，离开了庆阳斋。

她有如何不会知晓雪娘的那点腌臜心思，无非便是在日后倚仗着强大了的儿子又回到慕容府？到那时他们母子便不算是寄人篱下，而是真正的出人头面了。

只不过顾言清也有自己的打算，雪娘为了那神秘人做了这么多是事情，等到一出了慕容府，想必很快就会将其引过来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