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华阳看着江寒琅失落的样子,莞尔一笑,这女人一定是想差了,不过他可不会直接解释给她听,他要让她慢慢发现。
“想要对付雍王和江琦南,拥有名册是最好的选择。”唐华阳只给她解释了一部分。
江寒琅点了点头,脸色也一点点的好转,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唐华阳忽然一步上前,两人的距离很近,江寒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你怕我?”唐华阳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江寒琅。
江寒琅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稍稍向前挪动了一步:“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唐华阳抿唇看着江寒琅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叹息了一声:“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就出发了。”
江寒琅点了点头,看着唐华阳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看到唐华阳就下意识的紧张。
江南水患本就是个由头,唐华阳带着江寒琅在江南逗留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去江南的路途格外的漫长,回去的速度却格外短暂,绝大多数原因是唐华阳不想再拖延时间了。
回到京都之后,唐华阳变得格外忙碌起来,两人接触的时间逐渐减少,后来江寒琅几乎整天都看不到唐华阳的人了。
回到皇宫的皇后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江寒琅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江南之时皇后就已经知道唐华阳是假扮的了,江寒琅不担心皇后会对唐华阳怎么样,她怕的是皇后会以此做引子来威胁她。
回宫的四天相安无事,第五天的时候,刘巧亲自来传话:“贵妃娘娘,皇后有请。”
彼时江寒琅正在院中纳凉,但却没有一丝惊讶,她就知道皇后不会这样轻易算了的。
“回去告诉她,本宫一会便到。”江寒琅淡定的说道。
刘巧走后,江寒琅从软塌上坐起,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倒是蓁儿有些坐不住了。
“娘娘,此行凶险啊。”蓁儿担心的看着江寒琅,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悄悄去通知唐华阳。
江寒琅却摇了摇头:“无碍,帮我盛装打扮一下吧,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贵妃了,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江寒琅脸上没有丝毫惧怕。
“是。”蓁儿叹了口气,她觉得江寒琅身上的气势好像忽然间变得不一样了。
“蓁儿,别去通知任何人,皇后现在还不敢把我怎么样。”江寒琅看出蓁儿的想法。
蓁儿嘴角抽了抽:“奴婢知道了。”她家娘娘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更聪明了,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待江寒琅梳妆打扮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江寒琅打扮的格外慎重,当然也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
“走吧,我们去会会她。”江寒琅慢悠悠的向外走去,蓁儿赶紧跟在后面,定然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章华殿。
“娘娘,她真是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刘巧站在皇后身边气愤的说道。
相比刘巧,皇后倒是淡定许多,只是脸上也不复之前的从容,眼神冰冷的注视着门口。
不久之后,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娘娘,贵妃过来了。”
皇后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江寒琅慢悠悠的走进了章华殿,一丝紧张的感觉都没有。
“皇后你找我?”江寒琅一脸微笑的走到了皇后下首说道。
虽说是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江寒琅身上的气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这让皇后惊讶,明明是一样的躯壳,芯子却如同换了一般。
“给贵妃赐坐。”皇后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却不带一点温度。
江寒琅淡然的走到一边坐下,犹如在自己的地盘一般自在,态度表现的很明显。
皇后脸色虽不太好,并没有发作,倒是一如既往的嚣张,等会看你怎么哭出来。
“不知今日皇后娘娘唤本宫来所为何事?”江寒琅一边抚着自己的护甲一边问道。
看着江寒琅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皇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江贵妃,你可知罪?”皇后忽然一声大喝,如果换做旁的贵妃定然会被吓的直接跪在地上,但是对于早就有准备的江寒琅来说,这种实属小儿科了。
江寒琅脸上的笑收敛了一些:“本宫倒是不知道何时犯了错,就算是本宫错了也应该由皇上来定夺。”
江寒琅嚣张的看向皇后,如今她身后有唐华阳,皇后她还不放在眼里,再者说皇后有什么借口治她的罪呢,江南的那件事可是牵扯到皇上,江寒琅相信皇后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来呀,把人带上来。”皇后忽然一挥手,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江寒琅一脸纳闷的看着门口,看不懂皇后又在耍什么花样。
不消片刻,一个宫女被带了上来,江寒琅看着还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这是何意?”江寒琅疑惑的看着皇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娘娘赎罪,奴婢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说了,还求你娘娘放奴婢一条生路吧。”宫女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看起来害怕极了。
“你重新在说一遍,贵妃娘娘不知道呢?”皇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抬头看着江寒琅也在之后,宫女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娘娘,这……”宫女一边说一边看着江寒琅,像是非常惧怕江寒琅一般。
“说吧,在我面前没人能伤害到你。”皇后瞥了江寒琅一眼对宫女说道。
这话明显是针对江寒琅说的,听到这里江寒琅真的想大笑出声,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出皇后自导自演的戏了。
这宫女她想起来了,确实是宣懿宫的,只不过是个粗使宫女,不常出现在她面前,记忆不深刻可是理所当然。
猜测到真相之后江寒琅反倒淡定了许多,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是皇后捏造的“真相”再真实,在唐华阳面前都不可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