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伤了他的宝贝女儿?
他若知道,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爷爷,伯父,快,请风神医。”君胤没有回答,面沉如水,语气却是少见的慌乱。
常昊然点点头,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从君胤怀里抱过欢喜,几人就去了风渊的院子。
他此时还不敢通知夫人,等确认了欢喜的情况,再通知夫人,否则只会多一个人担忧而已。
“欢喜她情况有些不妙啊,太虚弱了,脉象十分不稳,然并无大碍,可是不知道为何,她醒不过来。”
风渊为欢喜诊脉后,皱起眉头,按理说常人的脉象不该如此虚弱才是。
“只是脉象虚弱吗?”常昊然松了一口气,虚弱倒无妨,他库房里什么药材没有?保管将欢喜养得白白胖胖的。
“不要太乐观,我是说这欢喜的脉象是异于常人的虚弱,似有不足。”
风渊摇摇头,若真是身子骨虚弱就好办了,可欢喜这种虚弱,仿佛从灵魂深处而来一般,虚弱的不仅仅是肉身。
“风小子你说我能听懂的,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常老头急脾气上来了,又不是很明白风渊的意思,于是抓耳挠腮的闻道。
风渊摇摇头,叹口气说道:“也就是说欢喜虚弱的不是肉身,所以...她才无法醒来。”
“风神医,那欢喜要怎样才会醒来。”
君胤心里钝痛,沉声问道。
“我...无能为力,然凡事都讲究个对症下药,欢喜她既是灵魂虚弱,若有些滋养灵魂的灵药想必可以唤醒欢喜。”
风渊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何尝不是将欢喜看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他自诩医术卓绝,却对欢喜如今的情况束手无策。
“谁伤了欢喜?”
常昊然握紧拳头,皇宫内竟然还有人伤了欢喜,究竟是谁,他都绝不会放过的。
“宫内传闻是二皇子。”
君胤神色复杂,他相信君宇不会伤害欢喜,可事实如何,还得等他们都醒过来才行。
“这个混账小子,怎么可以伤我宝贝孙女?”常老头怒发冲冠,气的满脸通红。
“二皇子?”
常昊然却冷静了几分,二皇子与欢喜想来要好,怎么会伤害欢喜?
“他是怎么伤的欢喜?”
风渊一直在检查欢喜的情况,却发现这些血根本不是欢喜的血,颜色发黑,倒像是某种动物的血。
“黑狗血。”
君胤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复杂。
到底,是要瞒不住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欢喜已经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君瑾。
“黑狗血?”
常昊然三人有些愣神,黑狗血据说是辟邪的,一般是捉鬼天师用的东西,欢喜为何会对黑狗血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应?
“胤王,黑狗血那是辟邪的,你是说我家欢喜被鬼附身了吗?”
常老头吹胡子瞪眼。
“爹...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以后再和你详说,当务之急是先唤醒欢喜。”
常昊然似乎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打住了常老头的话。
看来女儿的秘密暴露了,被某些人知道了。
风渊看几人神色各异,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既然是因为黑狗血,那便是说欢喜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因为灵魂的原因。”
灵魂。
灵魂....君胤指节泛白,究竟要怎样才能把欢喜救醒?
突然,君胤脑海里闪现过一个人,那个人说不定有办法。
东鹊国师。
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他便看出了欢喜的秘密...既如此,说不定他会有办法救欢喜。
君胤抬起头,目光沉着:“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救欢喜。”
“谁?”
常昊然三人眼神一亮,齐声问道。
“东鹊国师。”君胤沉声道。
“久闻东鹊国师乃神人,欢喜这般模样,说不定国师真的有办法。”
风渊点头,觉得可行。
“可此去东鹊路途遥远,欢喜她...”常昊然咬牙,此事若真是二皇子做的,他们常家以后就迁出北燕。
以常家的影响力,若是迁出北燕,那对北燕的经济影响将是十分巨大的。
“我去,半个月之内,我一定带回东鹊国师。”
君胤上前一步,眼里除了欢喜再容不下其他。
“胤王,我知道你关心欢喜,可半个月,要没日没夜的赶路...”
常昊然道。
“无碍。”
当年从军之时,半个月不眠不休是常有的事。
“可二皇子大婚在即,胤王不在恐会遭人诟病。”风渊皱眉说道。
“我看谁敢?这个混小子伤了我孙女,我常家绝不会去参加他的婚礼,我云锦孙女我也不同意嫁了。”
常老头倔脾气上来了。
“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许多。”
君胤摇摇头道,他心中也有怒气,世间再没有比欢喜更重要的事,欢喜在皇宫被人害了,等他回来,一定回味欢喜报仇。
走到欢喜床边,君胤握住欢喜冰凉的小手,看着她紧闭的眉眼,喃喃道:“等我回来。”
“胤王放心吧,我会以养魂丹温养这欢喜的灵魂,欢喜并无生命危险。”
风渊道。
君胤点点头,向常昊然和常老头示意了一下,将欢喜的手放到被子里,转身大踏步出了房门,即刻启程,他一分也不想耽搁。
君胤回了胤王府,命人进宫告知了皇上一声,自己来不及收拾,扯了马匹,快马加鞭便往东鹊赶过去。
希望...国师可以唤醒欢喜。
而君瑾方才听到欢喜受伤的事,脸色发白,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快步跑到欢喜的院子里,此时欢喜已经交由春莹擦洗过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可依旧双目紧闭,面白如纸。
陡然听闻此事是二皇子做的,君瑾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君瑾正抚摸着欢喜的脸神伤,常昊然揽住她的肩膀不停叹息。
“瑾儿,放心吧,东鹊国师一定有法子的。”常昊然心疼女儿,也心疼妻子。
“真...真的吗?”
君瑾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目露希冀。
“自然是真的,为夫何时骗过你?”常昊然擦去君瑾的泪痕,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