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可真是好兴致。”
君胤意味不明,语气凉凉的说道,双眸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
“胤王难道不是在等本皇子?”
君钰冷笑一声,对君胤同样没有好脸色,他的兵权使他忌惮,而他和欢喜之间的情谊,也使他嫉妒。
“是又如何?”
君胤道。
“胤王就那么防着本皇子?”君钰挑了下眉,走到君胤旁边,长身玉立。
“我不会让任何目的不纯的人接近欢喜,任何。”
君胤负着手,黑衣黑衫,宛如暗夜里的修罗般慑人,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皇子始终对欢喜不死心,即使欢喜对他没有任何好脸色,君胤还是对君钰下了十层防备。
“呵呵,我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欢喜。”
君钰仿佛听不懂君胤画里的意思,冷笑一声,说道。
“大皇子理应知道,欢喜心里没有你的影子。”
君胤皱了下眉,十分不客气。
“自然是知道的,那又如何?”
虽然知道欢喜心里没他,但这话由君胤嘴里说出来,他心里还是感受到一丝刺痛,以及一丝丝的不屑,被君胤踩在脸上打脸的感觉。
来自灵魂深处的被羞辱的感觉,让君钰脸色铁青,然而他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容许他露出一丝疲态,所以他依旧高傲的仰着头颅,仿佛不甚在意君胤的话一般。
“大皇子既是知道,便不应该做无谓的纠缠,有失皇家威仪。”
君胤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丝毫没把大皇子尊贵的身份放在眼里。
他本身就是立有战功的王爷,论起身份来,与君钰也差不了多少,但他手握实权,自是不惧君钰。
而君胤的话也成功激怒了君钰。
君钰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说道:“本皇子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正统皇家血脉,自是比某些闲杂人等高贵。”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高贵的皇室血统,而君胤只是被赐了君姓的异姓王爷,他比君胤高贵的多。
然而君胤会是在乎血统的人吗?
答案自然不是。
“如此甚好,大皇子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便好,也请不要忘记欢喜是我未婚妻这个事实。”
君胤负手淡淡道。
他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君钰心头更加无名火大。
“你我多年未见,不如比试一场。”
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君钰突然提出要和君胤打一架。
“呵,大皇子,您是读书人。”
君胤挑了下眉,说道。
“本皇子这双手,既可以拿笔,也可以握剑。”君钰冷哼一声。
“恭敬不如从命。”君胤站到君钰面前,淡淡说道。
君钰没再说话,摇起手中折扇,直直刺向君胤面门,而君胤侧身闪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单手捏住君钰手腕。
君钰眼神微眯,脚下发力,攻击君胤下盘,君胤脚尖轻点,一记空翻闪到君钰身后。
“胤王看不上本王?”
君钰脸色难看,君胤一直只是闪躲,根本不曾出击,这难道不是看不起他?
“只是不想伤了大皇子。”然而君胤似乎诚心想气君钰,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君钰脸色隐隐有些怒色:“本皇子没那么娇弱,胤王大可放开手脚。”
君胤似乎笑了一下,举起食指放在唇边:“莫惊扰了她。”
君钰也往欢喜房门看了一眼,动作也不自觉放轻了。
二人在月色交起手来,你来我往,一黑一白。
君钰并不是君胤的对手,君胤毕竟是在边关磨练了十年的大将,一招一式都带着狠辣,君钰招架不及,胸口便被君胤踹了一脚。
鞋印留在他洁白如斯的衣服上,宛如踩在他的脸上般,更像是踩在他高傲的心里。
君钰面色十分难看。
他,不是君胤的对手,不管是在欢喜这件事上,还是在武力值上,都被君胤完虐。
君钰首次感到一丝颓然。
“时辰不早了,大皇子早些歇息。”
君胤拍拍手,淡淡说道,似乎胜了大皇子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君胤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再次深深刺激了大皇子,他拳头紧握,脸色铁青,抿着唇一言不发。
而君胤并没有在意大皇子的态度,只是淡淡看了君钰一眼,便准备回房了,留给他一个背影。
君钰死死盯着君胤的背影,直到君胤到了房门前,君钰开口道:“胤王,若日后,我与二皇弟终将一争,你当如何?”
君胤脚步一顿,说道:“但求明君,胤自可放下私人恩怨用心辅佐。”
说罢,没有再做停留,直接推门回了房间。
君钰在原地捂着胸膛,盯着君胤的房门良久,最后看了一眼欢喜的房门,里面的人儿似乎睡得正香。
默然呆在原地良久,君钰叹了口气,心境似乎有些复杂。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门,推门进去,似乎要将那些复杂的思绪也一并关到门外。
翌日清晨,欢喜起床便升了个懒腰,对于昨夜里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
收拾打扮了一下,欢喜兴致勃勃的就往当初的客栈去了。
昨日里楚县令说的,那些姑娘们,在欢喜他们离去后,自发接收了原本的那家黑店,开成了一家成衣铺子,并且还被常氏纳入羽翼了。
想必是爹爹知道了以后有意照拂吧。
一开始青城的许多百姓都十分不屑这样一群肮脏的女子,更遑论去买衣服。
虽说她们都是受害者,但是百姓们还是下意识的不能接受她们。
楚县令知道后,也特意照顾了这群无依无靠的女子,加上常氏的招牌,渐渐地,百姓们也慢慢接收了这群女子,以及她们的成衣铺子。
都是一群可怜人,无依无靠,大家结伴在这里艰难生存着,欢喜知道这些事后,有些欣赏这群姑娘。
于是迫不及待便想去看望她们。
她当初说过,最多一年,便会回来带她们走,只是如今,不知道她们还愿不愿意随她去京城。
若是愿意,欢喜自然欢迎她们,若她们愿意在这里安稳的过日子,欢喜自然不会强迫她们,人各有志,她们若能过得好,欢喜也为她们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