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胤声音并不大,然而他是透过内力说的,这句话传到下方的士兵耳力,震耳欲聋。
下方混乱的场面片刻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皆是停下了动作,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君胤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众人才反应过来。
“王爷被抓了。”
“是啊。”
看着嘴角流血的忠亲王被君胤提着,犹如一条死狗一般,很多士兵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打还是不打?
“还不放下武器,你们主子已经被生擒,你们还要一错再错到何时?”
东方云起适时大喝道。
忠亲王的亲卫兵们面面相觑,看了眼生死不知的忠亲王,有些犹豫。
踌躇了片刻,终于有一人将手里的兵器扔到地上,跪到地上说道:“小人愿意归顺,请世子网开一面,饶小人一条贱命。”
有了第一人牵头,后面的士兵也只是稍显犹豫便将兵器扔了:“小人愿归顺世子殿下。”
东方云起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吩咐道:“先去照顾伤员,为你们的所谓所谓赎罪。”
“是。”
这次他们这方死伤无数,那些老臣也有两位没能保住,李太傅受了轻伤,右相倒是没有受伤,而百姓却被屠杀了很多。
好在,忠亲王已经被制伏了,想到这儿,东方云起便十分感激君胤,若没有君胤,他们今日必然难逃一死。
瑞王亦是对着君胤抱拳:“大恩不言谢。”
劫后余生的百姓亦是对君胤心存感激,这个时候无关国籍了,在他们心中,君胤就是拯救他们的大英雄。
宫墙上,忠亲王面如死灰,今日到底是功败垂成,所有谋划付诸东流,而这一切,皆是因为欢喜他们,他不禁想,若是自己不去招惹他们,会不会就不是今天的局面?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他今日落败之事已成定局。
东方云起将瑞王先派人送回了瑞王府,自己负责了收尾工作。
“君胤。”欢喜喊道。
君胤将忠亲王交给东方云起,自己跳下宫墙,将欢喜搂在怀里:“嗯?”
“你今日出尽了风头哦,百姓们将你称为他们大英雄呢。”
欢喜说道。
“我只做你的英雄。”君胤凑近欢喜的耳边说道。
脸蛋微微泛红,欢喜说道:“嗯。”
“二位,先别秀恩爱了,待我将这反贼送人大牢,再设酒款待几位如何?”
东方云起命人将忠亲王押住,说道。
其余人皆是会心一笑。
不过很快,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宫门大开,东方云起带领人冲进去,想看看还有没有余孽,谁知进去便是一片血色。
宫女太监死伤无数,所有嫔妃都被逼死在寝宫,其中还有皇后,也就是东方云起的奶奶,东方云起强忍悲痛,走进皇爷爷的寝宫。
虽然先前就听忠亲王说皇爷爷已经驾崩,东方云起此刻还是心里难免沉重。
店内一片浓郁的药味,龙榻之上老皇帝静静的躺着,眼窝深陷,身子瘦弱得不成样子,衣服上还沾有药汁。
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痛苦之色,想来临死前定是痛苦万分。
“皇祖父。”
“皇爷爷。”
云锦与东方云起皆是喊道,云锦跑到老皇帝跟前,眼泪夺眶而出。
身后的一众大臣皆是跪下,痛哭流涕:“陛下驾崩了。”
李太傅亲自敲响了丧钟。
“皇上驾崩,而太子未立,臣斗胆请求瑞王爷先主持大统,送先帝下皇陵。”
右相趴在地上。
“各位爷爷,伯伯,诸位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给父王的。”东方云起忍着悲痛说道。
“等等,皇祖父留下了遗旨的,我知道在哪里。”
云锦擦了擦眼泪,抬起头说道。
“郡主此话当真?”李太傅问道。
“在这里。”
云锦走到龙榻靠墙的位置那里,敲了敲,扣出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匣子,云锦将之递给李太傅。
李太傅结果后,打开小匣子,里面果然躺着一封圣旨,将其拿起来打开,李太傅看了之后,说道:“先皇传位于瑞王。”
“瑞王性情忠厚,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另一个老臣说道。
其余人皆是点头。
于是东鹊国新一任的皇帝是瑞王。
东方云起解除了凤都的封锁,一时间,忠亲王谋反,先皇驾崩,瑞王继位的消息传遍了东鹊。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瑞王身体养好之后,没有急着举行登基大典,而是将先皇与先皇后送进了皇陵。
并且在皇陵守了十天。
民间守孝期为三年,但是瑞王毕竟即将登基,在一众老臣“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呼声下,最终只守了十天。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进入宫中之后,并没有发现忠亲王妃以及东方辰,时候查抄忠亲王府之时,也没有看到他们二人。
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了。
而欢喜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他们日后定会再次相见。
欢喜他们得见云锦,自然是十分欣喜,众人像以前那样,吃吃喝喝,整整十天,云锦也在君宇的安慰下,逐渐走出伤心。
更何况她如今还有个爷爷呢。
十日后,新帝登基
欢喜等人自然也是被请来观礼,作为改变了他们朝局的贵宾,东鹊国上上下下对他们都极为感激。
看着各种繁文缛节过了之后,才开始祭天,欢喜看得昏昏欲睡,太麻烦了这。
一直到下午,才算是仪式完毕,新帝登基,也算是冲散了一下连日来笼罩在凤都的阴霾,家家户户都欢腾起来,冲冲喜。
瑞王,不,应当是皇上继位后,下的第一道纸便是赐封东方云起为太子。
第二道纸便是此后与北燕不得起战,两国将一直友好往来。
并且还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礼物,待欢喜他们回北燕之时带回去。
“云锦,你还愿意与我回北燕吗?”
以前的瑞王府里,君宇与云锦面对面而坐,君宇有些忐忑的问道。
“云锦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我如今毕竟是东鹊的郡主,我以何理由回北燕。”
云锦有些烦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