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晴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怯弱胆小的段干珍,今日竟然敢伸手反抗自己,还记得当初她在院中责罚段干珍时,他大气不敢出一声,看来这一次,还真是小瞧了云初雪的客人。
云婉晴并未想着从段干珍的手中挣脱,而是大声喊道:“云初雪的下人非礼我……”
段干珍一瞬间傻傻的呆在原地,不敢动弹,不论是打是骂,他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无所畏惧,可是云婉晴竟然摆了这么一道,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倏然,小神龙从院中冲了出来,一口咬住了云婉晴的脚,她吃疼了叫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原本想要反抓段干珍的手也只好缩了回去,不断的拍手驱赶着小神龙。
若是让小神龙咬了,那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云婉晴慌忙拍打着小神龙的脑袋。
小神龙的旧伤还未痊愈,显然因为这剧烈的撞击感到了疼痛,可它就是死死的咬住不放口,因为它已经知晓,到底什么人是云初雪的友,什么人是云初雪的敌。
云婉晴只觉得腿上的肉立刻要被撕下来似的,急忙警告道:“段干珍,你要是不让小神龙松口,等会你担待的起吗?”
云婉晴边哭边嚎着,这个侧门一般没有多少人行走,加上她早就将守门的人给支开了,现在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段干珍看着云婉晴痛苦的表情,没有一点心疼之意,只觉得痛快不已,可这毕竟还是在云府,他不能够给云主添麻烦,若是云婉晴到时候要追究责任,只怕又会怪在云主的头上。
云主近日受着伤,本就不应该太操劳,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再叨唠到云初雪,实在是不值。
段干珍走上前,在小神龙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好了,小神龙,你也受了伤,不该再如此。”
小神龙会意之后,方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口,这一次它没有变身喷火来对付云婉晴,就是因为自己受了伤,浑身被这绷带给包裹着,否则一定会让她好看。
云婉晴见小神龙远离自己之后,方才继续开口道:“段干珍,你信不信我去找人来,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看到你身上藏着什么,否则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云婉晴被逼急了也只能这样骂上几句,其实段干珍若是真的不吃这一套,那她也别无他法了。
段干珍开口祈求道:“云二小姐,我真的没有偷东西,不信你去问我家云主,我现在要出门办事了。”
段干珍再次想要突破云婉晴饶到外头去。
东陵睿晃晃悠悠的从侧门走了进来,眯起了双眼问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东陵睿自从失势以后,成日纸醉金迷,拿着太子府最后一点财物,在烟花之地浪费时间,反正云府的人也没有这个权利去管他,好在他还是一个皇子,在云府里,除了云逸天以外,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只可惜云逸天每日忙着打理朝中的事物,自然无心管辖他这个孙女婿。
云婉晴转念一想,急忙求救:“大皇子,他身上藏着东西,是小偷,还不让我搜身,现在就想从云府逃走,你快想想办法。”
云婉晴对东陵睿将来的仕途早就不抱有想法,他的利用价值,或许只有这些了。
段干珍心想,这一次看来是逃不过了,有些丧气,可一双手还是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东陵睿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堂堂一个皇子,现在竟然沦落到了要抓小偷的份上。好好好……既然今天本皇子高兴,那就让我来好好对付对付这个小毛贼。”
云婉晴看着东陵睿跌跌撞撞,一身的酒气还有脂粉味,便知他昨日去了何处,这些她都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太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随他如何都行。
东陵睿毕竟是身怀玄力之人,虽然喝了一些酒,酒劲还没过,可对付段干珍似乎是绰绰有余,他一手将段干珍提了起来,而后扔在了地上。
段干珍吃疼的皱起了眉头,手上的信件仍是不愿意放开,他死死的护在了自己的胸口。
小神龙看到这一幕,也冲了上去,想要咬住东陵睿的双手,奈何云婉晴在东陵睿的身后拦着,愣是没有办法咬到东陵睿。
东陵睿将段干珍压在了地上,而后伸手,在他的衣襟之中搜出了一封信件。
东陵睿不耐烦的将信件丢在了地上:“喏……你说的,你不是说有财物吗?怎么是一封没用的书信!”
云婉晴根本不想去理会东陵睿,急忙捡起地上的书信,她一脚将小神龙踢在了一边,而后打开了这份书信。
云初雪在心上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在问当日拍卖所得的物件,究竟要如何使用才是。
云婉晴气愤的将信扔在了地上,这个时候透过阳光的照射,似乎在信上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云婉晴急忙蹲在了地上,念了起来。
在信中,云初雪提及东陵墨将会谋反之事,还说明了自己和东陵墨里应外合,将东陵睿从太子之位上拉了下来。
如此至关重要的信件,让云婉晴心中狂跳不已,这一次,她和东陵睿要死灰复燃了。
“东陵睿,这是云初雪所写的信,她和东陵墨是叛国贼,只要把这个信给爷爷看,他就不会再帮着云初雪了,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一定会重新封你为太子的。”云婉晴的面容之上难掩笑意。
东陵睿似乎是听懂了刚刚云婉晴所说的话,待晃过神来以后,慌忙上前摇着云婉晴的身体:“你刚刚所说的可是真的?我又能当太子了?”
东陵睿已经体会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感觉,等到他重新站在太子之位上的时候,一定要将这些墙头草一个个的拔去。
“不错,这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这就去找爷爷。”云婉晴急匆匆的就往书房中赶去,东陵睿紧随其后。
段干珍听懂了刚刚云婉晴所言,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晃过神来以后,拔腿往云初雪的房中奔去。
段干珍到达云初雪门口之时,已经累的喘不上气来,似乎是用尽了这一生的力气在狂奔着,他用力的敲着门,而后推门而入喊道:“云主,快跑,我没有守好那一封信,信已经被他们给截获了,你的事情败露了。”
段干珍的语气里,含着深深的歉意,这一切都是由于他没能守好那一封信而发生的,云主或许要因此从今走上亡命天涯的道路。
云初雪不慌不忙的躺在了床榻之上,面容之上非但没有慌张,反而还有一抹的惬意浮现了在脸上。
“小珍,你先静一静,不必如此的慌张,这件事情是我设的陷阱,接下来,你就只要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云初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看来敌军将在短时间内立刻到达。
段干珍冷愣愣的挠着头,过了好一会,方才反应过来,云初雪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段干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而后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兴许是刚才跑的太急了,跑到这个地方,又火急火燎的说了一段话,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你快喝点水,我就是担心你太紧张,怕你演不好,所以才没有事先告诉你这是一场戏。”云初雪有些心疼,段干珍为了保护那封信,一定没少受伤。
段干珍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了小神龙,倏然,他的脚边感受到了一阵柔软,将头低了下来,便看到了小神龙趴在了自己的脚边,正用爪子轻轻的拍打着他。
云初雪欣慰的笑道:“看来小神龙也已经认识你了。”
难得小神龙可以如此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了,平常就连爷爷看见小神龙,它都不会给几分薄面,从来不曾和自己的爷爷这般的亲热。
书房之内,云逸天正在翻阅历年来的卷宗,发现最近有股势力正在慢慢的崛起强大,到现在他还无法摸清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要去找五大家族相助的时候了?
倏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紧接着便看到了云婉晴的身影。
云逸天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悦的说道:“我交代过多少遍了,进书房之前一定要敲门,更何况,书房的内阁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允许你们进来的。”
云逸天还在云婉晴的身后看到了东陵睿,便知他们两个人今天的来意并不简单。
“还请爷爷先和我们到云初雪的房中一趟,便知我们今日要找爷爷所说的到底为何事。”云婉晴扬起了头,今日这一个把柄,可谓是可以颠覆她在云家的地位。
从今以后,云初雪便要过上非人般的生活了,不,或许云初雪根本没有机会再活着了,东陵国对于叛国之人的罪名一向是不会轻饶。
云逸天不知道云婉晴又要搞什么把戏,可见她今日如此认真的模样,不得不跟在了后头一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