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墨和夜无风一致同意了这个说法,而后两人相视一眼,东陵墨开口道:“我这就差人前去圣者学院相问,一定要确保初雪安全才行。”
东陵墨的脑海中,不由想起了那日云初雪进宫同自己所说之事,她发现了暗夜帝国的异样,对龙玄夜似乎已经有了敌意,如今会不会选择滞留,去调查这件事情呢?
东陵墨怔了怔,如若真是这样,她只身一人,不知会遭受何等的境遇?
夜无风凝着双眸问道:“云大人,若是初雪负气离开了,那她的随从段干珍呢?”
夜无风心中起疑,如若云初雪真是刚刚因为情绪激动离开,她是否带上了段干珍,或是回去收拾行囊了呢?
云惊城摇了摇头:“段干珍应该还留在了府中,我见雪儿离开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并未回过东院。”
云惊城艰难的回忆着刚刚的画面,云初雪离开的时候似乎情绪十分低落,并未顾及那个随从。
夜无风迈着大步匆匆的往东院里走去,如若段干珍还在府中,他应该会将所有的事实真相都告诉自己。
夜无风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凌厉,直逼东院,可还在那一条长廊上之时,他便已经发现了异样,这个地方,竟然如此凌乱不堪。
墙角有一株她赠与云初雪的雪莲花已经倒在了地上,这片小竹林也是云初雪最为喜爱的,如今竟然东倒西歪,一步步的走近之后,段干珍的房中放了一个木桶,这地上还有着斑斑血迹……
东陵墨的面色难堪,从眼前的情景推断而来,看来云惊城刚刚所言有误,段干珍不在东院里,可他刚刚如此坦然的领着二人来到这个地方,似乎表明了他对于东院里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
云惊城长大了瞳孔看着眼前的一切,东院里的一切似乎都暗示了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拼搏和厮杀。
而这场搏斗发生在这个地方,那就不可能和云初雪无关……
可是他回来的时候,明明看着云初雪擒住了凌琳,正准备动手,他下意识的抬眼看着东陵墨面容之上的神情,他的脸犹如蒙上了一层冰霜一般,寒气逼人。
他正用那一双布满了刀子的眼神盯着自己,在等待他开口给出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答案。
此刻,杵在柱子后头悄悄观察一切的凌琳已经站不住了,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的委屈,却仍然舞动着自己那水蛇腰走上前来,开始哭诉:“今日……我听到东院里声响极大,而后便寻了过来,竟然在段干珍的房中,看到了不堪的一幕……”
凌琳故意在这个时候顿了顿,抬眼看着这二人的神色,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怒意,看来是已经相信了自己这般说辞。
凌琳在心中庆幸道,如今段干珍生死未卜,而云初雪也已经离家出走,不论她如何造谣,都不会有人前来揭穿她了。
凌琳变本加厉的说道:“段干珍正脱了身上的衣物泡在这个水桶里,而雪儿……雪儿竟然和他共处一室……我看情况不妙,急忙上前提醒,没有想到雪儿恼羞成怒,竟然想要对付我,后来她又因为担心我还来了那些下人,她那些破事将会败露,所以便停下了。”
东陵墨的眼神冷然,打量着凌琳的神色,在说及此事之时,她眉飞色舞,似乎越来越起劲了,就如同在编造故事一般,并无半分的恼怒之意。
他根本不相信此人说的半句话,只不过想要从她编织的谎言里,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罢了。
夜无风早已准备好了手中的匕首,今日不论是云惊城还是皇上,他都不想给这份薄面,凌琳一定参与了此事,还在此造谣摸黑云初雪,他已经忍无可忍。
云惊城看着二人的神色不对,急忙拉扯着凌琳的衣袖,想要让她住嘴,却未想到,她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手给打了下来,还怒气冲冲的瞥了一眼。
云惊城知晓云初雪的秉性,这些人,他也是看着初雪长大的,他知道,云初雪在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可就算是如此,她也不曾想要置人于死地。
云惊城也并不相信云初雪会和段干珍做出苟且之事,凌琳继续这样胡编乱造,等会收不住的话,定要受皇上的斥责。
凌琳仍然绘声绘色的诉说着:“后来也不知怎么,初雪和段干珍二人竟然在房中关上门闹了起来,等到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飞狗跳的场景,段干珍被云初雪给打的遍体鳞伤而后离开了,而云初雪却担心我将事情外传,想要来西院警告我……而后的事情,惊城也都告诉你们了。”
凌琳的眼眸一动,继续说道:“我想初雪和段干珍二人之所以打起来,是因为如今事情败露,所以想要断绝关系,段干珍或许不同意,最后才酿成了现在的情景。”
凌琳对于自己所说的这一段故事十分满意,将云初雪的丑恶展现的淋漓尽致,想必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对云初雪有意思了。
东陵墨径直的走进段干珍房中,而后看着这四周的布置,地上还有些许没有融化的冰,这些东西足以证明,凌琳刚刚所言,一定是假的,她从未提及这些冰还有床上那些被褥,甚至还要桌上那些药到底是做什么的。
夜无风断喝一声:“你胡说八道!初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夜无风此话说的斩钉截铁,他对云初雪,没有一丝的怀疑。
凌琳将眉头皱起,而后争辩道:“夜公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些年,云初雪在外造谣我们婉柔,让她抹不开脸上山修行,这些事情都是证据……”
凌琳还想为云婉柔说上几句好话,毕竟自己这个女儿,自幼就喜欢夜无风,却苦于夜无风一直醉心于研究花草香料,还有一些人谣传夜公子对女子并无兴趣,患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可如今,夜无风对于云初雪的态度足以澄清了这一切。
既然夜无风可以对云初雪好,若是云初雪的事情败露,那他就有可能移情别恋,看上自家的婉柔。
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抹身影,云身着黑衣,面容之上带着一丝的凌厉,似乎站在此处已久。
雨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听了此人的长篇大论,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想象力,竟然能够编造出如此精彩的的戏码。
东陵墨微微一怔,将视线锁定在了他的身上,雨灵是暗夜帝国的护法,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凌琳顺着东陵墨视线的方向看去,只见雨灵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由吓了一跳,一个踉跄跌落在了方才的花盆之上。
她的眼底布满了恐惧,方才经历的一切,雨灵都在场,想必刚刚自己所言,他也都听进了耳里,现在看来,他一定会拆穿自己。
雨灵冷笑了一声,而后慢慢走到凌琳的面前开口道:“一派胡言。”
凌琳连连往后退去,而后对着雨灵开口骂道:“你是不是云初雪派来诬陷我的人?皇上,您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东陵墨心中有数,虽然不知雨灵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可他的话却足以听信,他没有理由在此造谣云家之事。
雨灵的嘴角微微上扬,甚至不屑于同凌琳争执这些,只是向东陵墨等人诉请了一切罢了,而后他转头凝视着凌琳问道:“云小姐现在何处?”
凌琳听完他所说的一切,双腿早已瘫软在了地上,根本无法动弹,只得试探性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眸,看着东陵墨和夜无风二人,渴望得到两人的信任。
夜无风上前,一把将凌琳的衣领扯在了手中怒道:“云夫人,我早知你卑鄙无耻,没有想到,竟然当着皇上的面你还能胡言乱语,你可知自己是犯了欺君大罪!”
凌琳的脑袋如同一团乱麻,千丝万缕的东西交织在了一块,此刻已经无法思考,不知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云惊城不敢上前,只能在旁边求饶道:“雪儿出走之时我也在一旁,我们确实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千真万确!”
云惊城万没想到,在自己回府之前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如今凌琳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他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东陵墨相信云惊城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可对于凌琳,他这次却不想轻饶。
“云氏欺君,给一百大板,并令其终身监禁于云府,不得再外出!”东陵墨厉声喝道。
云惊城连忙跪在了地上,对于他来说,这一次东陵墨没有赐死凌琳,已经是万幸,这些年,东陵墨身为太子,办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按理来说,凌琳如此行径,他应该更决绝一些才是。
“谢皇上不杀之恩!”
云惊城将脑袋磕在了地上,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而凌琳却不知足,依然在叫喊着:“皇上,你怎么能够听信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的证言,我们云家世世代代忠心护主,您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