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姚月紫还真有想起她来,但是没有别的太医告知他今日没能来的原因。本来她想追问的,但是碍于苏白卿之前无厘头的吃醋行为,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王天霞近日简直就成了姚月紫的丫鬟,她突然发现之前因为王天霞吃醋的行为原来是那么的可笑,因为这个姑娘简直就是纯良无害的人,也许正是如此,姚月紫与她才能相处的这么融洽。而那姑娘也热衷于与她交谈,甚至有时候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会与她谈论她之前遭遇的不幸,如幼年丧母、家境贫寒之类的话……
王天霞和她相处的时间大大要高于苏白卿,而苏白卿见此情形,面上只能做苦笑状,心中想得却是:唉,还打算利用这姑娘来刺激月紫呢,现在可好……人家都成两闺蜜了。
姚月紫心知肚明,但是面上就不是打算拆穿,有时候还会带着王天霞去逛逛,因着京城中的疫情大好,许多店铺早就已经开始做起生意来了。但是她们两出去的时候,都不会通知苏白卿,名曰:女孩儿的**时间。
另一边的宋一凡,去了徐侍郎的府邸。徐侍郎的妾室确实被感染的霍乱,现在已经被隔离了起来,但是从那妾室隔离的房间来看,这位妾室在徐侍郎心目中的地位一定不差,及时是隔离,那徐侍郎还是蒙住了面部,然后守在那女人的身边,叫正室气了个半死。
宋一凡与徐侍郎说明了情况,然而徐侍郎却没有过多的询问,甚至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的样子。宋一凡还以为这人这么宠爱他的妾室,现在突然换了一个太医过来,而且还是个来太医院不大久的太医,徐侍郎一定会嚷嚷几句的,然而他并没有。
很显然,宋一凡没有多想。
他跟随着徐侍郎的脚步来到了内室,内室中的床帘垂放,但那是薄纱状的,因此很容易便能看清里面趟着个女人。
宋一凡一边替那妾室把脉,一边询问徐侍郎这妾室今日的情况,以及之前吃的药之类的。大概了解之后方才停住。这妾室的病情已经开始渐渐好转起来,而实则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若是一直吃着之前的药方,好好调理一段时间,这霍乱之症就应该能消下去了,但是为何还要请他多来一趟呢?
宋一凡在心中偷偷叹了一口气,然后准备开始写药方,将之前药方的几味草药换了同等功效的草药之后交给了徐侍郎。本来他是不打算换的,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药方与之前无异,那么这徐侍郎定然会以为自己不尽心尽力之类的。况且之前那药方的药效太过于猛烈了,许是徐侍郎的妾室之前患上霍乱的时候很严重,因此下的药也重了些。
徐侍郎亲自向他道谢之后,又将他亲自送出了门。看来他确实对他那个妾室用情至深。既是如此为何不娶她进门,让她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要后来抬进来的妾室呢?宋一凡想。
徐侍郎的府邸离太医院挺远,因此一来一回废去时间不少,再加上今日第一日去看诊那徐侍郎的妾室,因此耽搁的时间也比较久,现下也已经过了午时了。因此宋一凡打算直接回去太医院而不去医馆了。
次日,当宋一凡打算去医馆时,想起来昨日林太医吩咐他的事情,徐侍郎家的妾室。这让宋一凡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见到林太医。
宋一凡放下手中的东西,默默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走到罗太医面前,尽量用着亲和的语气问道:“罗大人,今日林大人没有来太医院吗?”
罗太医看起来比较友善,前段时间有些故意刁难他的人当中,并不完全包括罗太医,因此宋一凡判定他一定是比较好相处的一类。
罗太医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据说是有什么私事,昨日就请了好几天的假了。”
宋一凡闻言顿时觉得无语,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罗太医见状,疑惑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额……”宋一凡瞬间反应了过来,扯着嘴角勉强道:“没事没事,谢谢罗大人。”
“不是说就请我去看一天吗?怎么今天也不来太医院!这个林大人……真的是……”宋一凡一边在心中诽腹着一边在桌边打着转,不停地踱步。
看来太医院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林太医家中发生的丑事,但是这林大人也不能就这么把‘烂摊子’交给他啊,若是林太医昨日告诉他,他请了几日的假那么他就不会答应去诊治徐侍郎的妾室了。而现在,却是别无他发。
虽然说徐侍郎妾室的身子很稳定,但霍乱之症变幻无常,基本上需要每日看诊,已确保万无一失,没了办法,宋一凡今日还是得去。
适才听罗大人说,林太医请了几日的假。宋一凡不禁在心中苦恼,又不好冒然去林太医的家里拒绝这件事情,毕竟人家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么前去貌似有些不大合理。
于是,一连几日宋一凡都替林太医去了徐侍郎的家里诊治他的妾室。每日看诊过后都会空余些时间出来,但是宋一凡接连着几日都没有去医馆,不知为何,每每想起姚月紫的时候,他心中都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绪,更加不敢去深思。
他只知道,这几日他确实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姚月紫,但是他还是有些许理智的,他知道他与姚月紫之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她已经有了苏白卿,更加重要的是,姚月紫只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称作是‘君子之交’,既然如此,两人之间就不应该还有逾越君子之交的其他感情,否则,那人便就输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
因此,宋一凡觉得,或许林大人不来,而将徐侍郎家的事情委托给他来处理,或许是上天安排的。就是要趁着这段时间让他淡化会姚月紫的感情,让他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然而上天似乎没有得逞,因为他发现,他根本就忘不了姚月紫。每日入睡之前若是不想想她的话,根本就是难以入睡,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日他就在梦里梦见了姚月紫,姚月紫身着嫁衣,而新郎就是他,他八抬大轿地将姚月紫迎娶进了宋家的大门……
醒来之后宋一凡觉得羞愧不已,更加难以正视他对姚月紫的感情。于是在一日,从徐侍郎家出来之后,还有大把的时间,他决定回医馆看看,或许看见姚月紫之后他能找到答案,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或许还能与姚月紫谈一谈,虽然这机会渺茫。
但却在医馆门前,当宋一凡看见姚月紫与苏白卿那谈笑风生的模样,以及姚月紫看向苏白卿时,那满含情意的双眸之时,让他退缩了,他甚至觉得此时此刻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于是,他便偷偷的走了。
有些感情,在一开始就不应该萌芽,可惜倒霉的是,很多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压根就看不清这个问题。从而陷入一个泥沼里面,那是一个缠人的泥沼,让人翻不了身。
这日,宋一凡照常来到徐侍郎的家里,刚走进那妾室的隔离之地,就发现屋子里上上下下似乎忙做一团,里面还传来几阵咳嗽声以及呕吐声。
宋一凡连忙跑了进去,徐侍郎一见到他立马朝着他走了过来,一脸焦急道:“宋大人,你快些瞧瞧,云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你也说了,她的病情好转了许多,怎么今日一早就开始腹泻呕吐个不停,根本就进不了食,甚至连水多了都吐,您快些瞧瞧吧。”
宋一凡一边听一边走到了她的床前,拿起了面巾放在她的肌肤上就给她把脉。宋一凡皱着眉头给她把脉,嘴中不断念叨着:“这没理由啊,这没理由啊……”
“宋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旁边的徐侍郎声音有些哽塞,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他耳边飞来飞去的,真让人烦心。
把完脉以后,宋一凡将面巾抽了出来,转而用手拨了拨她的眼皮,一边问着:“姨娘有按时用药吗?”
身旁的贴身丫鬟恭顺答道:“有的有的,奴婢不敢疏忽。”
宋一凡陷入了沉思,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因为她的病情是真的一点一点在慢慢好起来,昨日的精神都已经好了许多,那是为什么突然病情就恶化了呢?宋一凡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结果来,难道是自己改变了药方的原因?可是换得几味药材都是无伤大雅的啊。
“徐大人,可否将之前林太医开的药方拿来?还留着吗?”
“翠花,之前的药方拿过来。”徐侍郎一边吩咐道,一边担忧地看向躺在床上面露憔悴的人儿,一方面又深深地对宋一凡的医术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