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就是凡人的风俗?
他奇怪地望了眼她,语气有些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穆年脑袋一横,反正亲都亲了,目的达成,横竖不吃亏,她一双清眸落入南山郁眼中,竟有一种无邪的感觉。
“我在亲你,在我们这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遇上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便可以这样,你没有拒绝,所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穆年一口气说完,脸颊上挂着一层淡淡的绯红,她拼命掩饰内心的忐忑,其实有一瞬间,她以为他定然会生气,可幸好,他只是怔愣,并没有表现出厌恶。
这不就意味着,其实他并不讨厌她吗,不讨厌的话她还是有机会的。
这么想着,她更加胆大,看南山郁望着她的眼神不对劲,她愣是壮着胆子又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南山郁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瞪地非大:“难道你们中原女子,都是如此豪迈吗?”
连苍狼山的女子都比她矜持,南山郁心中暗喜腹诽,见穆年又要凑上来,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脸,生生后退了几步。
穆年站在原地笑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睛如星钻般闪亮,她好整以暇地抱着胸口,不紧不慢地回答:“没错,在我们中原就是这个样子的,还有一条。”
她走近,接着道:“若那男子没有拒绝,则表示他同意女方的邀请,南山郁,你要和我成亲!”
一言落地,南山郁目瞪口呆,一双桃花眼中只有不可置信:“成亲?!”
他重复看一句,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这人是不是糊涂了,才刚认识一天不到,她居然想这样托付终生?
穆年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要和你成亲,我不会看错人的,你就说,我嫁给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南山郁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死也不信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蛮不讲理之人,强亲不算,居然还逼婚!
穆年也不恼,她浅浅一笑,歪着头看他:“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不过既然我看上你了,嘿嘿,你就只能是我的人,所以,从今往后你要跟着我走,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南山郁彻底无语,一转身,一拂袖,直接无视穆年的话,开玩笑,这真的太滑稽了。
穆年见他要走,赶忙跟在他身后,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除非你答应娶我,不然我哪儿也不去,就赖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南山郁突然停下脚步,穆年不备,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后背。
她揉了揉脑袋,口中咕哝道:“你这是干嘛,痛死我了。”
南山郁见她吃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不过很快,在穆年没有察觉之前,他收回了笑意,他看着穆年,缓缓道:“别跟着我,我要去的地方,你永远也到不了,时候也不早了,所以,姑娘还是回家吧,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穆年揉着脑袋,她看着南山郁,一反常态地什么也没有说。
见她沉默,南山郁以为她这是默认了,便转身,兀自离开了东皇庙。
出了东皇庙一路向西,南山郁却迷了路。
他依稀顺着来时的路走,朦朦胧胧中,路渐渐变得模糊,南山郁摇了摇脑袋,令他觉得异样的是,他竟然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他意识模糊,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穆年忙不迭接住他,搂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她早料到南山郁不会轻易跟自己走,于是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在他身上下了点药,这药无色无味,专门是她独闯江湖用来防身的,没想到,竟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嘿嘿,我说过的吧,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只能来硬的了,你中了失心散,我看你怎么办!”
这所谓的失心散,会让人在三个月内忘记所有的事情,有了这三个月,何愁事情不成?
这么想着,穆年心中不由暗自窃喜,南山郁意识昏迷的最后一刻,便看见了她脸上那毫无防备的笑容,有一瞬间,他以为他看见了灵驭,便不由低低唤了一声你终于来了。
说完,他便脑袋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穆年自然听见了他说的话,但她并不介意,反正明日醒来后,他便什么也记不得了,从此往后,他的记忆中只有她,她争取在三个月内得到他的心,三个月后,如果失心散失效,而南山郁对她仍是没有感觉的话,她就再试一次,直到南山郁肯对她死心塌地为止。
这世上有一种奇妙的缘分,她曾经遇见过许多优秀的负有才名的男子,可却没有一个瞧着中意的,还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在她的认知里,便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话说,感情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日子久了,她还就不信他对自己毫无感觉。
穆年窃窃笑了两声,随即,她扶着昏倒的南山郁走到山脚下,招了俩马车便带着他匆匆离去。
而这时,灵驭刚好到东皇庙口。
眼看着时间过去,南山郁却迟迟没有出现,她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之下,灵驭只有在东皇庙等,可等来等去,人来了又散,散了又走,原本熙攘的东皇庙最后变得一片寂静,她心中虽急,可念及南山郁有法术在身,且并非是灵族之人,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渐渐放下了心。
穆年带着南山郁,一路驱车向远方驶去,很快,一夜过去,他们离小镇已经非常之远,天蒙蒙亮,她随意找了处小客栈住下。
安顿好南山郁后,她原本打算离开,可看着他沉寂的睡颜,她一时有些不舍,靴子一脱,便往床榻的里侧爬去。
他会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么醒来后,她要他看的第一个人便是自己。
这么想着,穆年忍不住偷乐,一想到往后可以每天这样,看着喜欢的人躺在身侧,她的心便止不住的窃喜。
掀开被子的一角,穆年钻进了被窝,她辗转反侧,换了好几个姿势,却仍是睡不着。
南山郁沉稳而平静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她想了想,轻轻覆上了他的额头,似意犹未尽般,穆年觉得不够,便壮着胆子一路亲下去。
指尖停在他的唇上,她轻轻啄了一口,这才安心的睡下。
天边泛着层层的鱼肚白,晨风微凉,从半开的窗户透了进来,床帘微微拂动,而此刻躺在塌上的两人都已经睡熟。
这一边,灵驭一直等在东皇庙门口,她察觉到他一丝微弱的灵力,可除此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
灵驭看着等南山郁回来无望,便颇有些沮丧的离开了东皇庙。
天明时,灵驭摆着侥幸的心理,猜想南山郁找不到她会先回苍狼山,这么想着,她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当下便决定离开小镇,回苍狼山。
灵驭运灵,很快回到了狼族。
那日,人间邺城。
南山郁睡了很久,一觉醒来,床榻的身边是空的,夕阳的余晖从半开的窗柩中透了进来,洒在衾被上面。
他环顾四周,脑袋仍有些昏沉,这时,门缓缓开了。
穆年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走了进来,见床榻上有动静,她惊叫了一声:“你终于醒了!”
南山郁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中的女子,眼神透着一丝不耐:“你是何人,怎么擅自进我房间来。”
她一愣,随即笑道:“南山郁,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妻。”
南山郁被她的话镇住,他摇了摇脑袋,试图回想起关于她的记忆,却发现压根记不起来,可怕的是,方才她叫他南山郁,他连他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有妻子,为什么我会记不得,还有,我叫南山郁,除此外,还有什么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穆年靠近他,将打好的水盆放在床榻一侧,她拉过一条凳子坐下,面对着南山郁,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