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眉头一挑,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言争论不休时,原本一言不发的尚武忽然痛苦地大叫:“啊!好痛啊!”
下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尚武身上,他壮硕的身体再叫唤一声后重重地从马上翻越而下,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他的神情扭曲,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你干了什么?!”凤华面带怒气,他绝不怀疑,自己的得力干将一下子变成这样,一定是她做了手脚!
灵墟轻笑:“狐族莫不是忘了,刚才我一直和您说话,何况众目睽睽之下,我哪能动什么手脚呢?瞧您说的。”
“够了!”凤华大吼,“别一口一个您您您,我凤华担当不起!”
阴阳怪气的,难听死了。
曾经,她清澈的笑容,银铃般干净的笑声,还有她看着自己温柔如水的眼神,现在通通都不见了,他是多么讨厌看见这样面目全非的她,他又是多么怀念那段逝去的岁月,有人说时间能抚平一个人所有的伤痛,她被伤的最深,他没有资格去奢求她的原谅,但百年过去了,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伤口伴着日益渐多的愧疚,成了一个新旧交替的伤口。如今,心中结的痂仿佛被一道道撕开,他再也无法掩饰,那不知名的疼痛,叫做遗憾。
灵墟顿住,沉默地望着从不在外人面前失态的他。
凤华见她不语,朝着空中做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人压着另外一批人来。
“蹲下!”压着的是凤华的人,而被压着的,正是之前灵驭战败的俘虏。
那些俘虏见了自家主人,即使嘴被封住了,但面色却是一片激动。
灵墟淡淡地瞥了一眼,即是俘虏,那么对于她而言,剩余价值便是如何利用他们调动军心。
可放眼望去,整个寒水峰上几乎全是狐族的人,一番血战之后,狼族死伤大半,现在,只有她和剩余的小部分兵力,加起来尚不足一百人,狐族的人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眼神仿佛下一秒便能把他们吃了!
两族素有积怨,且时日已久,若不是她在尚武的兵器中下毒,故意引凤华出现,和他说话拖延时间,那么此刻,被压着命令蹲下的人就不止他们几个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灵墟将怒气隐藏在心中,面色正常:“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这才是她的真是目的。
凤华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不妨说来听听。”
灵墟见此,纤手指向地上痛苦挣扎的尚武,道:“我给他解药,你给我放行,当然,加上蹲下的这些人。”
“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
灵墟暗喜,面色却如常:“那好,你先放了他们!”
“好!”干脆的声音落下。
眼见着狼族的人安全地离开了寒水峰,灵墟暗暗松了口气,她转身,重新对上凤华的双眼,“我还有一个条件。”
凤华眼眸一变,猜到了她的意图,直接拒绝:“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
灵墟见此,故意气他:“好啊,若你坚持不说出出卖给你消息的那人是谁,那我也坚决不会给你解药,他不是你属下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区区一个敌军的间谍而放弃了一个良将,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