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贺铜镇，还在街上的女子寥寥可数，而且都是步伐匆匆，瞻前顾后，可想而知剥皮案对这个镇影响多大。羽樱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就问出了剥皮案受害者家属住在哪里了。受害者叫柳婉君，大户人家，一家人都喜欢攀附富昭仪家，不与穷人为伍。

二人连忙赶到柳家，已经看到段离轩在验尸了。

进入柳家，大厅正中央便挂着一副人皮，人皮从脸颊开始剥下来，完好无缺，虽然十分渗人，可是又有一种完美的华丽感。人皮身上画满了陌生的图案，减少了恶心。

羽樱大胆走近，仔细观察这些图案，但它不像字，也不像什么有寓意的花纹。

“段大人，有什么进展吗？”羽樱心急地问道。

段离轩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这件案的问题：“尸体的人皮十分完整，而且尸体是受到控制，活活剥皮，最后失血过多而死的。”说到这里，段离轩也心感不安，“凶手很残忍，其实他大可以把人毒死或者很多方式，但是为了皮的弹性和光泽，他选择了活剥。这算是仇恨很大，还是对艺术的追求？这个决定了我们要调查的方向。虽然柳家也不是什么善人，不过这案件跟三年前的连环剥皮案的确是一模一样，连人皮上的图案也是一样，所以我认为不是仇杀。”

羽樱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说法之余，也有另一个疑惑：“可是凶手为何停止了三年在行凶？不是说三年前那些案件毫无头绪吗？那凶手何必停三年再作案？”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所以我怀疑凶手可能是妻子怀上孩子了，或者因事入狱三年了，甚至有什么跟三年有关的可能性，我们得逐一分析。另外我觉得凶手是很爱干净的一个人，也是一个要求很完美的人，他的人皮上不容许有丝毫缺陷。”

“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但他为何偏偏选十五岁未嫁少女？莫非就像你说的，要求很完美？因为这个年纪的皮肤很好，又刚好成年，准备嫁人……”羽樱冷静下来，继续分析道，“三年，我觉得这个问题是重点，还有十五岁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凶手光光是喜欢十五岁这个年纪的肌肤光滑漂亮而已，那就是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少女，造成了阴影。会不会凶手在感情上受过挫折，喜欢的人背叛自己嫁给富人家？”

“的确，三年、十五岁这两个问题，我应该看重。”段离轩也找到了眉目，阔然开朗，“这样吧，我们明天一早分头去问，左侍卫你去问所有跟柳婉君认识的人，把可疑的人筛选出来，我和娘娘去看看这个年纪的姑娘，看看有没有共通点。”

任务分摊了，他们各自回到厢房，却还是谁都无法安睡。那个少女的面容，少了眼睛的皮肤、密密麻麻的血色花纹、开始腐烂的肉体……

哪怕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如此活生生去剥夺一条性命实在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