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宾馆里灯光昏暗不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走了进来,扶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特意在外面站了一会,柏柠雪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酒,小心翼翼地泼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酒精渗进破了皮的伤口处,皮肤宛若灼烧般疼痛,男人陡然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柏柠雪,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柏柠雪继续肆意地向他泼洒酒液。
一瓶酒下去,这个人显得更加凄惨,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隐隐有红色的液体晕开,露在外面的伤口处皮肤一阵抽搐,似乎是不堪忍受酒精的灼烧感。
柏柠雪仔细嗅了嗅,终于没有闻到明显的血腥味,男人一身浓烈的酒气,倒比之前让人放心许多。
走进昏暗低矮的宾馆,柏柠雪低着头,拿出几张纸币,开口道:“一间房,从现在住到走为止,不够再加钱。”
那老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当是小情侣一起出来过夜,男的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也就见怪不怪,领着柏柠雪到相应的房间去了。
把男人放倒在床上,柏柠雪简单地剥下他身上的衣物,鲜血混合着酒精,他身上的衣服紧紧地贴附在皮肤上。柏柠雪只能用力地撕扯,但每一次撕扯都会牵起一阵疼痛。男人醒了又昏,昏了又醒,看起来格外痛苦。
有些过意不去,柏柠雪喃喃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有办法,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柏柠雪将男人身上除了最里面的衣服之外除了个干净。
简单地给男人清洗了一下,将他身上的酒精和血污冲刷掉,柏柠雪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床上。担心万一期间有人误闯进来,看到这些引起误会,柏柠雪又给他盖上被子,戴上眼罩。“唉,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服侍过一个人。”柏柠雪抱怨道,却还是无可奈何地将脱下来的脏衣服包在黑色的塑料袋里,然后走出宾馆,给这个人买伤药和衣服。
柏柠雪先去偏僻一些的药店买了足够用的纱布和药水,酒精,扔掉装有血衣的塑料掉,然后又跑到繁华一些的闹市区买了男人能穿的衣服。
“哎呀,也不知道码号对不对,算了,随便买吧。”
等到柏柠雪购置好一切回到宾馆,已经快要九点了。窗外的夜色陌生而迷人,柏柠雪心里有些许的着急,但转念一想,又有谁会在意呢。说不定此时的言峄城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和宜欣两个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呢。
想到这里,柏柠雪心里没由来地生起一股闷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索性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地给男人包扎。
包扎伤口的动作机械又重复,却分去了柏柠雪不少心神。柏柠雪终于从莫名的烦躁里脱离出来,细致轻柔地处理着伤口。全神关注地擦拭、消毒,然后抹上药水,用纱布包裹好,柏柠雪的内心慢慢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