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沫神色微怔，好像是有些难以相信，嘴里包着一团米饭，点了点头，“开心就好！”

记起所有事情来的这个上午，并不像是前两天那么欢乐，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你工作上的事情不忙嘛？”大概也是觉得这样的空间有些压抑，在即将中午的时候程沫沫主动开口问道。

厉北城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样的氛围，虽然有些压抑，但对他来说也就是一种幸福，至少现在的他们还能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有职业经理在打理，大不了还有爷爷来帮忙。”

前两天老人家刚过来过，只是那个时候的程沫沫并不认识两个老人。

“爷爷年岁大了，以后别让爷爷奶奶再为你太过操心。”程沫沫突然很担心，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谁来照顾厉北城？

“那你来为我操心好不好？”厉北城毫不犹豫的接话道。

程沫沫再次沉默下来，半晌，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但愿有这个机会。”

一上午的沉默，她想了很多事情，郁靳熙那天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一心的想着不要拖累厉北城，离开这个世界，但是却忽略了厉北城的感受。

自己不想被最爱的人看到自己人生最后一刻，难看的模样，但是在内心深处却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身边陪着的是自己最爱的人。

而且，厉北城也一定要希望陪着自己所爱之人走完人生最后一程，哪怕这个时间相当短暂，但对他而言，依旧是一种幸福。

“厉北城，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程沫沫抬手，厉北城立马就坐了过去，将自己的大手放在她的手心。

毫不犹豫的承诺，“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程沫沫低着头，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掰着厉北城的大手，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朋友。

许久才缓缓的出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坚强，也一定要记得，你承载的不单单是你自己的生命，还有我的幸福。”

每一次记起所有的事情，都会让程沫沫去想，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今天难得的清醒，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一次记起所有事情来的机会，甚至不知道明天的太阳还能不能看到。

她想在自己所有清醒的时候，将心中所有想说的话，都尽快的告诉厉北城。

厉北城的眼眶红了红，强而有力的臂膀，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微微的颤抖，“好，我答应你。”

程沫沫满意的笑了笑，人生走到这一步，没有什么比他能好好的活着更重要了，如果可以，她还希望他能够幸福，即使有一天他真的会忘记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

尤其是在见到过郁靳熙那种疯狂的执念之后，程沫沫甚至都想说，忘记我吧！

下午的时候，郁靳熙过来了，“看来我今天还是来对了。”

郁靳熙的到来让沉闷的病房多了几份生机，“别告诉我，你们两个上午就在这儿大眼儿瞪小眼儿了？”

看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郁靳熙忍不住的说道。

两个人无声的沉默，更像是承认了郁靳熙所说的话。

郁靳熙激动的一拍大腿，“哎，我说你们两个人怎么这样？”

程沫沫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厉北城，这是她想的吗？

厉北城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可能是前两天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