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熙也看出厉北城的心思都在程沫沫的身上，并没有深度思考医生这些话的意思，只是抬手对医生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回头对着厉北城说道，“你先换衣服，进去陪着她，我再仔细问一下这次发病的原因。”

厉北城胡乱的点头，就跟着消毒人员进去了。

郁靳熙这才对着医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您的意思是病人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吗？”郁靳熙声音很是沉痛，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医生很是认真的点头，“以前我们每次抢救的时候，都可以感受到病人有着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意愿，但是这次我明显感觉到没有，经过这么多次的抢救，病人好像在慢慢的放弃自己。”

“她的身体情况会一次比一次糟糕吗？”郁靳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继续问道，“是因为这次的实验药物没有什么用？”

医生也很是遗憾的点头，“经过我们几天的尝试，发现她对这种药物已经开始有了排斥现象，她体内的变化，每天都很快，就像是现在的疫苗，永远都走在病毒防治的后面，或许以后每一天我们都需要做出新的压制方案。”

郁靳熙沉默了，他想起曾经有一天程沫沫对我他说：“郁靳熙，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神志不清，请你做主让我安乐死。”

医生无奈的看了一眼捂着脸蹲在地上的男人，“郁靳熙先生，我还要去进行下一步的手术分析，就先走了。”

郁靳熙无声的点了点头，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膝盖，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程沫沫，程沫沫——”含糊不清到喊着她的名字，痛恨自己的无力，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催眠师刚过来，就看到了蹲在地上呜咽出声的好友，上前一步拍在了郁靳熙肩膀，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那个女孩儿身体出现了怎么情况。

平静的神色划过一抹悔恨，无声的陪伴着蹲在地上的人。

她一定会好起来，这种安慰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安乐死，让我做主给她安乐死，我如何能做的到？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做的到？”郁靳熙趴在了好友的肩膀上，大力这捶打着他的后背，哭泣着问他。

催眠师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安乐死？那个女孩儿现在已经到了需要安乐死的地步了吗？

真的有那么痛苦吗？

“是医生提出来的这种话？”催眠师不太相信，明明前两天过来，那群医生还很是兴奋的将那个女孩儿当做小白鼠一样的研究，对这个病情充满了极大的兴趣。

郁靳熙流着眼泪，摇着头，声音都带着鼻腔发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从指尖传出，“是她自己，她对我说，如果有一天，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觉得生不如死，让我决定给她安乐死……”

后面的话，郁靳熙已经泣不成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从她一开始将这个女孩儿作为自己的猎物，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