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沫看了看厉北城，眨了眨眼，歪了歪头，又瞅了瞅厉北城，无奈的轻叹一声，彻底放开了抓着袋子的手，“厉北城，你这都是想到哪里去了呢？”

这语气，怎么像个面对撒泼的孩子呢？

厉北城不满的皱眉，狠狠的瞪着她，警告她好好说话！

“我最后同意郁靳熙掏钱，除了不想被人看热闹，更多的也是想为了给你省钱啊，谁还嫌钱多了呢？”程沫沫握住厉北城的另一只手，眸色温和，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

厉北城楞了一下，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应，给自己省钱？

可是他真的不缺钱啊？

看着程沫沫的眼神更加的同情了，他的夫人以前过得真穷，以后他的多给点零花钱。

程沫沫没看懂厉北城最后那眼神，“我能理解你的心思，那双鞋子就捐了吧，但是你再陪我去买一双新的好不好？”软软儒儒的撒娇，女孩子轻轻摇晃他的胳膊，饶是这般冷漠的厉北城，都无从拒绝。

“听你的。”厉北城低头额头蹭了蹭她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好了，厉大总裁谈下几个亿的项目都不曾这般有成就感过。

但是看到手里拎着的袋子，厉北城还是觉得喉咙里卡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两个刚走了两步，他就不想再将这么碍眼的东西拿在手里了，看到正好打扫过来的保洁员，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

程沫沫被厉北城拽着突然往一边靠过去，觉得莫名其妙。

“大姐。”厉北城算不上恭敬，但是绝对的礼貌，走到那拎着桶打扫工具的保洁面前喊了一声。

保洁一愣，抬头，不太能明白这么尊贵的公子怎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话，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程沫沫和保洁一样的疑惑，厉北城这是要做什么？

默默的伸手挠了挠厉北城的手心，厉北城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程沫沫不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厉北城。

“大姐，我夫人买了一双鞋子，不太合脚，但是我们脸皮薄，在这地方又不好意思回去退了，我看你这脚的也是差不多，我想，这鞋子不如就送给你吧，或者你去随便怎么处理也是好的。”厉北城难得的解释了不少。

脸皮薄？

恩，的确，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买了的东西，大多都不会退回去的，即使是扔掉也不会退掉。

在这里工作的久了，也见多了那些贵妇小姐，因为置气而买了不合适自己的东西，有的甚至会直接扔在垃圾桶里转身就走。

为了证明自己不差钱。

可是这么明白的说将东西给他们的，却还真的从来没有过，因为一个不小心，他们这些人就会被说成是盗窃，所以即使垃圾桶里的那些东西，没有确定足够的安全，也都是不敢捡起来的。

真是在这高档的地方被人送东西，难免会觉得被可怜了，好像这些人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的。

但是，这鞋子的袋子，那牌子她是知道的，里面随随便便的一双鞋子都贵的要死，要顶的上自己在这里干半辈子的了。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她家里的女儿最喜欢看一些时尚杂志，对这个牌子也喜欢的紧。

不安的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衣角，想要，却又穷人志不穷。

厉北城是谁，见过多少人精的人了，怎么会猜不出这保洁心中所想，却默默的也对这人高看了一眼，倒是没有仇富，也没有见钱眼开。

“大姐，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厉北城好脾气的再次开口，“只是我夫人将这鞋子带回去，也是闲置在家里，反倒是埋没了设计师的一番心思，倒不如送给合适的人。”

人家一个尊贵无双的贵公子都这般说了，见过太多盛气凌人的人，保洁面色感激，傻傻的笑了，“那，那我就收下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才伸出去接厉北城一直举着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