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位老人家的孩子,似乎都离开了,而且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的那一种,听说……都是为家国而死的,奋战在第一线。
许欢喜听到这个故事,瞬间有些慌张,不小心触到了老人家的伤心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多么感伤,“抱歉,对不起……”
两位老人家倒是很豁达,“没事儿,看把孩子吓的,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已经看开了……”
许欢喜的心里有种隐约的难受,这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生离死别。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楚如斯,说起来,她还不知道楚如斯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她还记得,当初医生宣布楚如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时,她的内心有多么慌张。
——其实,如斯,我真的好喜欢你。
——可是,你可能需要用很多的耐心,才能将我心里死绝的爱情,重新燃烧起来。
——你,愿不愿意?
楚如斯接受到许欢喜专注的眼神,下意识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了?”
许欢喜笑了笑,摇摇头,倒是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一切看造化吧,反正她已经不想去争取了。
两位老人家似乎也极其喜欢许欢喜,有来有往,从头到尾说的都是方言。
楚如斯:“……”他们的故事里没有我,感觉自己就是背景板。
楚如斯虽然插不上话,但一直都在妥协的帮他们三个人烫碗倒茶。
反正,楚如斯这做实事的做派,很是讨两位老人家的喜欢,不断的跟许欢喜夸着呢。
许欢喜听的腻歪,一个不开心,又恶狠狠的瞪楚如斯一眼,反正她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孕妇,以前怀孕的时候,什么优待都没有,现在……她为难一下楚如斯怎么了吗?
有本事楚如斯甩手就走啊,她绝对不拦着!
很快,午市就到了。
招待人员来到他们面前,两位老人家点菜比较含蓄,看上去也比较普通,完全没有庆祝60周年的那一种隆重。
其实,楚如斯多多少少看得出来,这一桌的人并不富裕。
两位老人家虽然穿的精神又干净,但是衣服却都是普通的料子。
也许就是因为60周年,所以才舍得上这艘江之南画舫。
楚如斯接过菜单,言语之间也是非常的恳切妥帖,“两位长辈,这一顿能不能让晚辈做东?说起来也惭愧,冒冒然跟你们拼桌,也不知道今天是你们60周年,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相逢即是有缘,这一顿必须我们做晚辈的请,还希望两位老人家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
楚如斯很怕冒犯了这两位老人家,因为……穷的人似乎总在意骨气,他真的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发自内心的向两位老人家快乐。
而且,老人家的孩子为了家国,负重前行,再也无法回来,他们这些陌生人,总忍不住为之尽孝。
这是一种该有的社会担当。
两位老人家倒是很大气,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