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本来就是个烈性十足的少年,他为了救心上人敢揍榴芒,为了维护母亲敢拿军刀挟持校霸,为了自己的尊严,他甚至能从高楼上跳下来。
他就是带着那种烈烈的风骨,带着说一不二的决绝,可是这些在许欢喜面前全都没有用。
——即使我傲视万物,却愿意为你低眉。
——许欢喜,你可明白其中的情深意重。
……
许欢喜睡着了,突然之间一个激灵。
原来是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被夜里突然呼啸而来的海风刮开了,灌进来的风,都带着一点刺骨的味道。
而她睡觉又比较随意,是趴在床上想问题的时候睡着的,风一过就冷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抓了被子往身上盖,突然想起……客厅那里说不定还坐着一尊守夜神。
她本来不想管的,但是窗外的海风呼啸着,她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反倒更加精神了。
就是脑子不受控制一般,越想越多。
她知道楚如斯舟车劳顿,她知道楚如斯旧伤未愈,她知道楚如斯心伤为合,他知道楚如斯一个人坐在客厅很孤独,她什么都知道。
所以,她猜楚如斯会冷。
最终,许欢喜还是不甘心的从床上坐起来,懊丧得直垂床——算了吧,就当她人品大爆发,实在不忍心有人那么可怜。权当日行一善,关爱路边流浪的小宠物。
再说了,楚如斯要是在她这病了,分分钟将责任赖到她身上。
这么想着,她最终还是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向一楼的大厅走去。
她一边走还一边想,如果她走到大厅,楚如斯已经不在,那她拿着被子过去,岂不显得自作多情?
但是,许欢喜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种直觉,她知道那个人肯定在。
最终,果然如同许欢喜预料的一样,男人还是笔直的坐在沙发上,正在闭目养神,或者说他已经累到睡着了。
可是这个男人啊,身体永远都是紧绷的,明明处于睡眠的状态,依旧保持着金贵完美,每一桢都如同画一般。
他睡着的时候,头微微的低着,双手耷拉在沙发背上,还真的是有点霸气侧漏呢。
许欢喜无奈地走进,发现男人的眉头也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侧影,就像是聚美的吸血鬼一样。
也不知道他睡着了,都在想些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给楚如斯盖上被子,却是错愕的发现——这个男人似乎在发烧!
仔细一看,男人的额头上似乎都是冷汗。
许欢喜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会发烧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捅了楚如斯的心脏一刀,出血量虽然不是特别大,伤口也不是特别深,但到底是身体损伤。
她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感情,直接就上手了,“楚如斯,你给我醒来,你发烧了,要是别死在我这里,我给你打电话急救?!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佛罗里达的救护车很贵的,到底要不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