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诺诺长大了,也学会了老祖宗的架势。
再后来,再后来呢,她就遇上了楚如斯,楚如斯就把这个事给承包了,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梭着,全都是耐心与温柔。
这在她眼里,一直是一件很温情的事情。
她突然间,可耻地怀念着,那一种温暖的意象,像是谁也无法抗拒一样。
反正,那个男人就在这里,那自然是……她愿意做什么就是什么了呗。如果爱她的话,那为她擦干头发,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像是工具人那样。
她盖住手机的话筒,绕有兴致的开口,“要不,你帮我擦?”
楚如斯本来只是提醒一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可他没有想到……许欢喜居然直接提出了要求?
可是,她明明很抗拒他的亲情。
楚如斯一时之间也猜不准许欢喜在想些什么,但是……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孩子,他自然是无法拒绝。
简直是喜出望外好嘛!
他二话不说就拿了条毛巾,垂着眼眸,细细的替许欢喜擦着头发。
依旧是那盏昏黄的灯光,此时此刻却都是温馨的意味。
许欢喜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耷拉着双腿,偶尔不经意的晃一晃,笑嘻嘻的跟远方的家人聊着天。
而楚如斯则是站在沙发旁边,温柔的看着那小小的女人,觉得这一刻简直就是奢侈,他居然能够离她这么近,温柔的抚弄着她的头发。
真的希望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他跟许欢喜之间没有剑拔弩张,只有岁月静好。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奢望。
许欢喜的头发很快就干了,她抬头朝楚如斯笑了笑,用口型说——谢了。
她依旧在跟许一诺聊着天,似乎当楚如斯没有到一样,把他所做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
楚如斯自然是退回沙发上,似乎不敢打扰许欢喜,他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就被许欢喜赶出去了。
许欢喜用各种姿势聊着天,坐着躺着趴着,对于楚如斯,只当成空气一样。
大概聊了一个多钟,时间似乎也差不多了。
即将挂电话的时候,许一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问许欢喜,“妈咪,今天就是正月十五了,我想,我都没有给爸爸拜年,再不拜年的话,这个新春好像就过了。我还想说像爸爸那么有钱,肯定会给我分个大大的利是呢。”
许欢喜缓缓地握紧手机,内心的情绪有些复杂,孩子就是孩子,血脉相连就是血脉相连……
或者,她应该高兴,在许一诺的人生里,父亲这个位置,最终还是没有缺席。
其实,有父亲也挺好的,毕竟人的一生这么长,万一她不能陪诺诺到最后,这不——还有一个备胎替补吗?
这么想着许欢喜,居然有一些庆幸,不管如何,当初的少年也没有死掉不是吗?
于是,她把手机递给楚如斯,她说了不会阻断父子情缘,就不会阻断父子情缘,她跟楚如斯之间的爱恨纠葛不应该让诺诺来承受,“诺诺想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