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斯默了默,既然小老婆有兴趣,那他就好好的说一说呗:“其实,我的家中主张我联姻的,是我的父亲以及爷爷。我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是真的想过联姻就联姻吧,反正我也无所谓,但是你改变了这一切。”
“所以,我必须退掉曲花姿这段联姻。在这一场博弈中,爷爷肯定是支持我们的,至于我父亲,我会用别的手段搞定他,反正也有的是手段。联姻的这两个主要的推进人都没了,那这个联姻就不复存在。”
许欢喜听着楚如斯掏心掏肺的话,她怎么觉得这话,逻辑有些不对呢:“既然你一开始就有搞定你父亲的手段,那你为什么还让他掺和这么多?”
楚如斯对于这个,也是很无奈啊——他本来以为曲花姿不会喜欢他的,这个联姻不会成功的。
“其实,从我回来联姻,我就想的很清楚了——我可能只是一个拒绝联姻的借口,或者说只是楚家一个变相的赌博。”
许欢喜不明所以的看着楚如斯,真的不太懂他们这一种门阀家族里,那些复杂的关系——不是说好将楚如斯从国外接回来,就是为了联姻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了拒绝联姻?
楚如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许欢喜的眼睛,他就能够很容易的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苦涩都能说出来,除了帝匠高中八年前那一件事,他永远都无法开口以外。
“你知道的,在曲楚两家爷爷立下的婚姻当中,曲家和楚家是要结成儿女亲家,本来大家都是默认了是曲花姿跟楚万世的。但是随着我们楚家的发展,楚万世以及楚万世母亲那边的家族,想要找更好的联姻人选,比如省长之女索菲亚。”
“可是,这样子就代表,我们楚家想要背弃曲家,可是楚家又不能够光明正大的拒绝,一来怕惹怒曲家,而破坏了两家之间的合作,二来也怕落人口实。”
“这种时候,我,楚如斯,一个被抛弃在外边的弃子,能最合适的摆上棋盘,不管怎么样,楚家就是已经提供了一个儿子出去,要不要就是曲家的事情了。”
许欢喜本来是在静静的听着楚如斯叙说,但是听他用这种风轻云淡的口气提起,依旧为他隐隐心疼:“你疼不疼啊?”
楚如斯低头就能看到许欢喜怜惜的模样,其实他也不疼,就是那一种已经麻木,无所谓了。
但是,除了母亲之外,许欢喜是第一个这么关心他疼不疼的女人。
八年前,他曾经为了救曲花姿,划伤了手,也是许欢喜问的——疼不疼,我给你包扎,要不要去医院?
你看,那个时候,这个少女就给予了他最单纯、最真挚的关心,可是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后来还狠狠的伤害了她。
“疼又怎么样?我是男人,但凡生活的伤疤,都要担得起。”他笑了:“世间万物,各有各的艰难,欢喜一路走过来,肯定也很疼。”
许欢喜想了想她来时的路,果然忍不住郑重的点点头,她这一辈子好像也好苦啊:“万物皆苦,你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