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颤抖的双唇,用仅有的力气问出了唯一说出口的话。
男子在黑色斗篷以及面具的遮盖下,将一张脸完完全全遮盖住,哪怕如此近距离,阿狸都无法辨认出此人到底是谁。
她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右手在不经意间已经拉起他的衣袖想要让他告诉自己答案。
可直到她用尽力去,对方却始终只是用那双悲痛的眸子看着自己,不曾发出一丁点声音。
阿狸痛苦的皱了皱眉,紧接着脑袋就像被人袭击了一样一阵眩晕,紧接着她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她再次睁眼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初晨的阳光还是那么柔和中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刺眼,睁开眼的她下意识想要用手去遮挡,却在抬手的一瞬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从腹部传来。
阿狸一声闷哼,好在及时将手臂放下,避免扯到伤口,她才得以喘口气。
门外似乎听得动静,李军尚迅速端着药碗从外推门进来,抬头瞧见阿狸睁眼醒来,大喜:“阿狸,你醒了。”
听闻大叔的声音,阿狸顺势将头扭向他的方向,不自觉望向门外,这才意识到自己住的地方好像并不是雪域楼。
雪域楼她虽然只进过一次,但里面的装修设置完全不是她眼前这幅场景。
闭眼前,她分明记得自己躺在雪域楼的主楼内,被人刺伤,昏迷后便无从知晓后续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见阿狸醒来,李军尚顺势将手中药碗放到边上,小心翼翼搬来一凳子坐到阿狸床铺边上。
床铺是用简易的木头搭制而成,顶多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重量,他若是坐上去,怕是会塌,便主动找来一凳子坐,以防万一。
刚坐下,便主动伸手在阿狸额头上方摸了两下确定她已不再发烧,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阿狸不敢动弹,只得乖巧的躺着盯着床前一副松气的李军尚:“大叔,这是在哪儿?我……没死吗?”
李军尚儒雅的一笑,替她提了提身上滑落了些的被褥,迎着初晨的阳光,此时的他显得无比的俊雅悠然。
“大叔怎么舍得让你死,你可别忘了,你欠我一个新娘,十年后。”
十年后,你得是我的新娘,这是李军尚印刻在心上的一句话,哪怕当时阿狸昏迷不醒,根本不曾听见过他说这句话。
但哪怕是那样,他也仍旧认定,她就是自己十年后的新娘,永远不变。
望着这样再度变得优雅的大叔,阿狸忽得有种说不出的心酸,她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大叔朝着自己冲过来时的那种绝望。
自己在他面前就这么差点被阎王带走,他是用这样的心情挺过来,还能带着这样的笑容守在自己身边。
若是两人角色调换,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大叔在自己眼前可能死去的事实。
那一刻,阿狸挪了挪放在右边的手,轻勾上大叔的小拇指,露出单纯,柔和的笑:“我记得,十年后,你娶我嫁,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