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李军尚越发心疼,尤其是在知道她是阿妍女儿身份之后。
伸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抚摸着她依旧脏乱的头发:“别哭,从今以后,有我谁都不准在欺负你。”
哇呜呜……
他越是这样说,阿狸哭得越是伤心,越是委屈。
娘亲不在后,她就再也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暖心窝窝的话,一时哪里把控的住,这一哭彻底将之前所有的难受和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门外不知道情况的襄平还以为阿狸受了天大的委屈,等李军尚从里头出来,襄平脸色不太好的上前来。
他刚要开口,却被李军尚抢了先:“去后院找个盆来,再打点热水,我给这丫头洗洗澡。”
襄平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浅笑道:“是,王爷。”
坐在楼下休息了好一阵的放柔儿,一听舅舅要为这么个臭乞丐洗澡,难不成他还要将她留在身边?
一想到阿狸昨晚对自己那一顿打,方柔儿眼里全是恨意与算计。
“舅舅,您当真要给小妹妹洗澡吗?娘亲不是说男女有别,您这怕是对妹妹名誉不是很好……要不这样,我让奶娘去给小妹妹洗,您看怎么样?”
方柔儿乖巧的双手放在胸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显得格外的真挚。
想想确实如此,阿狸虽小,可毕竟是个女孩子,他身为男儿且尚未娶妻,若为阿狸洗澡,怕惹来非议。
“也好,那就有劳奶娘,阿狸现在身子虚,你多注意些。”
说着李军尚便从楼上下来,奶娘弓着身子,谦卑着:“是王爷。”
“行了,上去吧。”
“是。”
奶娘恭敬的行了一礼,与方柔儿相视一眼后,便小心翼翼上了楼。
襄平见状,心倒是轻松不少,庆幸自己方才没抢先开口,如若不然,真可能误会了王爷。
奶娘进屋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出门时嫌弃甩手的样子,襄平可全都看在眼里。
微眯起眼的他,浑身透露着对奶娘的不满,奶娘仗着有方柔儿撑腰,哪怕与襄平不巧对视一眼,依旧不换脸上那嫌弃的表情,摆了襄平一眼就往楼下走去。
襄平懒理这主仆二人,开门见阿狸熟睡在床榻上,也就没多想,轻带上房门离开。
此时方柔儿借着阿狸不在的空档,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表现的乖巧又伶俐。
“对不起舅舅,昨晚是柔儿一时犯了糊涂,才做出那等荒唐的事情,还请舅舅原谅柔儿,柔儿真的知错了。”
瞧着她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李军尚虽不太喜欢她,不过念她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也不忍计较,一口饮下杯中的茶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父亲应该很欣慰。”
“多谢舅舅原谅柔儿,舅舅喝茶。”
搞定李军尚这个舅舅,方柔儿扭过头时眼里的春风得意与眼底的算计,一览无遗。
一日的功夫过去,李军尚将温县事情处理妥当后,亲自带着方柔儿前去瘟疫区施粥。
在瘟疫区待的一整日,方柔儿就跟身上长了虱子坐不住,尤其是瞧见那些还未痊愈的瘟疫病人,吓得跟逃窜的老鼠到处躲。